见明昙显然是与他认识,皇帝也多看了这个侄儿两眼,又瞥向远处一副看戏之态裕王,不由得挑高眉梢,冲明斐点头道:“阿斐,你且但说无妨。”
“是,陛下。”明斐沉声道,“今日早些时候,九殿下与二殿下曾在靶场比试了一番。臣有幸在旁观看全程,被九殿下精绝箭术所折服,故而冒昧相邀,同殿下、林大小姐、林小公子和桓公子一起到林中围猎……原本一切正常,但却在我与桓公子率先回程时,偶然遇到了一名自称为御马苑管事太监。”
“这位管事太监姓陈,当时正行迹鬼祟躲在一棵大树身后。臣唯恐会是刺客之流,于是便出手将其拿下——结果,这位陈管事却声称自己是奉婉贵妃娘娘之命,要去给二殿下送一条新马鞭,不想却在途中与随行之人走散,因此才只得独自寻找,并非有意擅闯林场。”
“臣当时虽有疑虑,却也不便阻了
他办差,故而没有深究……”明斐垂下眼去,似乎很是懊丧自己当时决定,诚恳道,“但方才听瑛妃娘娘之言,全天承养马人应当都知晓这种‘马儿躁’奇效,而那陈公公也恰好是御马苑管事,实在让臣不得不有些多心……”
皇帝眉头一皱,“阿斐不曾记错?当真是婉贵妃遣他去给二皇子送马鞭?”
“千真万确。”明斐坚定点了点头,“刑部侍郎大人家桓公子当时也在场,陛下若不信,大可将他召来一并询问!”
“……罢了,你既如此肯定,那自然不会错。”
皇帝面色微沉,与表情略显惊讶明昙对了个眼神,方才转过头去,冲盛安吩咐道:“你去把婉贵妃和二皇子叫来,再派个人把那御马苑陈太监拿下,带到此处来问话罢。”
“是,奴才遵旨。”
……
营帐当中。
婉贵妃身着一袭华贵宫装,跪坐在软垫上,正从盒中拾起一枚白子,柔柔笑道:“父亲这般分心,难道是看不上女儿棋技么?”
在她对面,诚国公紧蹙眉头,心中烦躁不安,一把便将面前棋盒挥到了桌角,拂袖起身道:“九公主招了一大帮人去看她热闹,还拉来了陛下撑腰,你难道不知此事?”
“……”
他语气犀利,怒气冲冲,婉贵妃被斥得略感不悦,但到底顾及着这是自己亲爹,没有直接反驳,只是伸手将棋盘上棋子一一收回盒中,边拾边道:“女儿自然知晓。”
“那还能有什么心思下棋!”
诚国公一听婉贵妃那不以为意腔调,心中怒火便登时烧到了脑门,猛飞起一脚,将旁边摆得好好宫灯踹倒在,大发雷霆道:“你就不怕皆时查到咱们身上,再祸及二皇子么?!”
见父亲提及明晖,婉贵妃眸色便骤然一沉,眯起眼睛望向诚国公,冷冷道:“此事同晖儿有何关系?父亲可莫要失言!”
“……好,好,你如今是宫中娘娘,为父说不得你!
”
诚国公咬了咬牙,心中再三压抑火气,不敢真对着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