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惊呼一声。
“卿卿!”
侧殿的窗口斜对着坤宁宫宫门,林漱容一个抬眼,便与趴在窗边、整个人都快要翻出来的明昙四目相对,不由得扑哧一笑,扬起手来,将手里的东西朝对方挥了挥,向她示意自己的来意。
明昙愣了愣,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林漱容的右手上正握着一卷油纸,色泽浅黄,看起来似乎和画画的宣纸差不多厚实;而左手上,则提着一个方形的木头框架,每面仅有四道拼接而成的框梁,像是个什么东西的半成品,正等待着被人进一步的加工。
明昙眨眨眼,掉头就跑,一溜烟地来到正殿门口时,恰好撞上了刚同皇后和仪妃见完礼、从里面出来的林漱容。
“卿卿!你怎么来啦?”
“今儿可是正月十五,我怎么会让殿下独自过节呢?”
林漱容温和地笑了笑,将手里的木头框架递给明昙,一边用眼神示意她仔细看,一边道:“猜猜看,这是什么?”
“这玩意有点眼熟……”
离得近了看,才发现里头居然还套着一个小些的细长方形木框,似乎可以随意拆卸下来;而外面的大木框则被细心地涂了黑漆、雕刻了祥云纹路,摸上去甚至还有些滑手。再结合林漱容另一只手上的油纸……
明昙眨了眨眼,福至心灵,“这,这是个花灯吧!你是要和我一起做吗?是吗是吗?”
“殿下答对了。”林漱容唇角噙着笑,弯眸道,“既然是上元节,那自然应当亲手做一盏灯挂好,方才能有过节的意趣……”
——虽然明昙作为一个合格的好吃懒做咸鱼,觉得吃元宵才是上元节最该有的意趣,但她当然不会开口扫了林漱容的雅兴。
况且,女朋友特意进宫来陪她diy,这件事本身就足够惊喜了,还计较这些乱七八糟干嘛?
于是,明咸鱼毫无立场,马上就应声附和道:“正是正是!可不能让一年才有一回的上元节白过!”
虽然如果按这个标准算,她此前的十来年都已经白过了,但那又怎么样!
老婆说得对就完事了!
林漱容唇角抿出笑容,被明昙拉着衣袖,一路风风火火地拽到了侧殿。她把手里的材料放在桌上,转过头,温声问道:“殿下,宫中可有浆糊么?”
前段时间满宫都在忙着贴春联窗花,浆糊当然剩了很多,明昙吩咐锦葵去拿一些过来,而自己则伸出手去,戳了戳木头框架,把它戳得在桌上轻轻摇晃,“这个架子……看起来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诶。”
“拿来给殿下玩耍的东西罢了,能有多么复杂?”林漱容指了指手边的油纸,“只需将其粘牢,再把灯烛放进去便好……若是殿下觉得有些单调,还能往上头添些彩图。花鸟鱼都是极好的意头,画起来也简单,我教您就是。”
“可以啊,咱们一起画。”
明昙歪着头,眨巴着大眼睛,笑得像只见了小鱼干的猫咪,“不过我笨手笨脚的,卿卿可千万不能嫌弃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