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同溪河一般,看似涓涓细流,不急不缓,实则眨眼已经飞逝了多年。
这几年间,明晖、明景与明暄几人相继及冠,朝中局势暗流涌动,无数官员们也心照不宣地纷纷站队——三皇子虽有才干却身负顽疾;四皇子并不聪慧且母妃已倒;一番较量下来,也就只有二皇子贤明持重,体魄康健,足矣堪当大任了。
因此,不少自认精明的人纷纷投入二皇子麾下,只求有朝一日,能从明晖这里得到一个从龙之功。
数年下来,有了这些大臣的帮衬,明晖也顺利在朝中积攒了不少势力,几次办差都办得十分漂亮,已被皇帝在朝堂上夸赞了不少回。
于是,借着这股东风,不少请封明晖为皇太子的奏折如雨后春笋般,都被递到了天鸿殿中。
二皇子党的大臣们满以为此事已成定局,自己日后的从龙之功必然手到擒来——然而,却不想,这些折子竟都石沉大海,全部被皇帝选择性忽视了。
这可怎么得了?
煮熟的鸭子飞了,二皇子党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有些心急的胆大的,便直接捧着折子,满脸悲愤,当朝直谏道:“陛下久不立储君,只怕难以安定天下民心啊!”
安定民心?
是想安定他们自己的心才对吧!
皇帝看破不说破,依旧置之不理,起初只作耳旁风。后来,谏的人一多,被逼得烦了,就怒斥说“朕刚过不惑之年,尚未老迈,此事有什么可急”,然后带着盛安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堆触犯天威的臣子们留在原地,呆怔地面面相觑。
先太子明晏当年,可是一出生便被立为了太子……
陛下那时怎么不说这话呢?
东宫不定,社稷不稳,许多暴脾气的言官们不满皇帝对此事的逃避行为,遂在朝堂上骂得口沫横飞;但皇帝却每每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到了最后,甚至一看某某御史出列,便干脆直接下朝——搞得他们一肚子火没处发泄,憋都快要憋出毛病了。
好
在这一年的晚春,九公主明昙的十五岁生辰刚过不久后,总算是让御史们抓到了一个尽情谏言的机会。
“陛下,臣等一致以为:九公主的及笄之礼未免过于隆重!——操办规模太大,耗费也极尽奢靡,哪怕是在德贞女帝掌权的时期,璇玑长公主倍受恩宠,也不曾有过如此先例!”刘御史痛心疾首道,“您为九公主耗费至斯,恐对社稷无益呐!”
“刘大人所言甚是!”许御史紧跟着上前一步,肃穆道,“璇玑长公主正是因为受尽德贞皇帝的宠爱,前朝末期时才骄奢淫逸、无法无天,甚至一手葬送了她母亲打下的基业!陛下,这些都是前车之鉴,您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呐!”
“臣等泣血之言,请陛下千万放在心上,”何御史手持笏板,神情悲壮,语气铿锵,“不然,只怕后世的史书之上,定会唾骂陛下爱非其道,实非明君呐!”
……
“呐呐呐呐呐,这帮御史都是什么东西,老二次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