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掌柜点点头,手脚麻利地攥紧细绳,将妥帖封好的锦面布包递给明昙,十分客气地笑眯了眼:“小老儿在坊集街上开了七八年的店,对这一片儿都分外熟悉,您这就算是问对人了!”
说到这儿,他也很有眼色地向明景作了个揖,嘴上十分讨巧,“这位公子一看便是腹有诗书之人,定会在本场乡试桂榜提名,高中举人老爷!——若您二位有意筹备会试的话,那最好去街头的金丰书铺里瞧瞧。那儿可是京中大小生员们最爱的地界,各类经史应有尽有……虽然贵是贵了些,不过肯定物有所值,绝对能让二位满载而归!”
他的语气十分热情,但明景却显然对自己科举考生的新身份适应不良,静默片刻后,只尴尬地向对方点点头,草草答了一句“借您吉言”。
明昙咧开唇角,露出八颗整齐洁白的上牙,无声嘲笑着三哥的演技,换来后者挑眉一瞪。
好在老掌柜也并不介意明景稍嫌冷淡的态度。他说完后停了一会儿,兴许是看在手上这笔大生意的面子上,又多嘴提点道:“不过,二位贵客,也且听小老儿一句劝——宁肯多走几步到街头,也莫要去对面的那家顺安书斋!当心沾了里面的晦气哟!”
“……晦气?”
不想对方竟会主动提及自家书斋,明昙心下一喜,赶忙追问道:“这……满是圣贤书的地方,能有什么晦气可言?掌柜的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见明昙似乎不信,老掌柜顿时连连摆起手来,压低声音道:“姑娘,小老儿所言可是千真万确!您刚来京城,尚不了解,那顺安书斋的现任老板呀……看着斯文,但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恶人!您可万万不能上他那里去买书啊!”
“大恶人?何出此言?”
“唉,您是贵客,小老儿不敢欺瞒。”老掌柜忧虑道,“其实,这顺安书斋之前的生意一直冷清,还恰好撞上前掌柜的父亲重病。他为了筹钱给老父医治,便狠下心来,将经营了多年的书斋挂牌出盘……却不料,店面还未盘出去,反倒先引来了唯利是图的小人,正是那现任的周掌柜和他背后的东家!”
“据说他东家本来在京郊开店,是那里远近闻名的奸商,赚够了黑心钱后,就想把生意打进城内!此番他到坊集街物色店面时,恰好碰上前掌柜急需用钱……”
“于是,他东家便看上了顺安书斋,派那周掌柜前去好一番趁火打劫,使劲压价,只给了屈指可数的一点银子,就打发前掌柜日夜兼程地离开了京城——据说那点钱,连店里的雕版都买不起,又如何能盘下整间书斋?”
老掌柜说着说着,愈发义愤填膺起来,不住地捶胸顿足,大叹道:“唉!我与前掌柜也是多年的老街坊,真是见不得这种没皮没脸、鸠占鹊巢之事!所以,为了让那周掌柜和现任东家自食恶果,大伙儿便齐心协力,一同规劝过往的行人莫要踏足顺安书斋,而是前去金丰书铺……反正,无论如何,就是不能让他们赚到半分黑心钱!”
莫名其妙变成了京郊黑心奸商的顺安书斋现任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