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分布图。上面用朱笔画满了行经路线,粗略一看,只见满图道路上都是红痕,几乎找不到半条空隙。
如此周全严密的安排,莫说是贼偷劫匪,只怕是那些个惯爱为非作歹的纨绔公子们,也要在此威慑下夹起尾巴做人罢。
——毕竟,禁军身后便是永徽公主。
他们纵然可以仗着家世而狂妄跋扈,但无论是出身何种高门,又怎会比九公主更加尊贵?
而且九公主幼时恶名远播,还是个比他们更加嚣张的主儿……公子哥们只是纨绔罢了,又不是傻子。谁都不想因为一时享乐,而惹上此等麻烦,给自己与家族招致祸患。
说回朝堂。
龙椅之上,皇帝将那张布防图端详了许久,越看越满意,不由大赞道:“不错!禁军果然今非昔比!”他放下卷宗,又将它递给盛安,扬首示意,“也拿给戴大人看看,再叫他点评一番。”
盛安“诶”了一声,小跑到兵部尚书戴良面前,含笑道:“戴大人请。”
戴良恭敬地点了点头,接过卷宗,细细看去。
操练内容丰富详尽,时间安排妥当,在京中的布防也足够周全……
即便是让他亲自动手,大抵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真是后生可畏,确有领兵之才!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禁军不负此箴言,”戴良放下卷宗,感慨道,“二位指挥使尽忠职守、所思缜密,即使是老夫也要甘拜于下风,自叹弗如!”
被顶头上司一夸,耿靖与林珣皆是受宠若惊,忙道:“不敢。”
而他们周围,群臣则都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看谦逊拱手的耿林二人、又看看满脸赞许的戴尚书、再看看正在打哈欠的九公主……最终,他们一起转过目光,直直盯向兵部尚书手里的卷宗,简直要把它烧出一个洞来。
那里头究竟写了什么?竟能让陛下与戴尚书都如此夸誉?
众人抓心挠肝了半晌,戴良才终于将卷宗随意递到身后一人的手上,有些急切地转向明昙:“九殿下!敢问禁军的操练项目中,果真是有华大将军的手笔么?”
戴尚书一向将华钦大将军视作偶像,这并非是什么秘密。因此明昙也不曾惊讶,只是稍稍站直了些,端肃态度,开始认真地为他讲解起大将军如此设置操练内容的原因。
戴良听得津津有味,却不曾察觉身后的细微动静:方才他那随手一递,居然刚巧将卷宗递到了同在武官一列、正站在他身后的骁骑参领吕巡手中。
吕巡归属于明晖一党,甫刚拿到卷宗,便不顾身边同僚好奇的眼神,几步悄悄窜到二皇子的身边,将它率先呈给了后者。
从之前耿林两人进殿开始,明晖就一直眉头紧锁。这会儿把卷宗接过来看了片刻,不禁更加咬牙切齿起来:“怪不得那明昙竟有如此底气,开口就是取消宵禁——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殿下莫急……乾坤未定,一切尚有转机,”吕巡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脑筋一转,压低声音道,“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