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私语个不休。
光是在这忘尘殿中,就便已经如此,百里安简直不敢想象,此刻在外山之中,他与娘娘之间究竟是传得有多疯狂了。
“今夜已经是你第五次叹气了,读书这般的不认真,是又想本座罚你跪雪地不成吗?”
书案前,沧南衣温缓的调子淡淡响起。
百里安放下手中书案,看向沧南衣,轻声问道:“娘娘难道不知近日来昆仑山中的那些传言?”
沧南衣反问道:“本座应当在意这些传言?”
百里安抿了抿唇,道:“娘娘当初将我带回昆仑,本意是镇压我体内的真祖邪神,如今既传出如此谣言,娘娘便不担心世人觉得娘娘当年在仙尊祝斩手中将我保下另有私心用意?”
沧南衣悠悠道:“不论世人如何做想,都不会阻止本座要将你带入这昆仑山中来的决意。
风无定,人无常,心有各异,本座总不能因他人心中与我想法,便事事拘束,不知所为了吧?”
百里安道:“圣人君子,名节为大,修其纲道而纪之,统而理之,而不能为容。”
沧南衣握拳抚唇低咳一声,带着模糊的笑意:“我若在意这名节,此物自然大过于天,可我若不在意,任凭他人言说什么,却都是一文不名。”
百里安嘴唇抽了抽,无语道:“娘娘境界之高,无人能及,但小子只是世俗凡子,您不在意,我在意。”
“你在意什么?”沧南衣微弯的唇角压着影影绰绰地笑意,看着百里安:“你难不成还什甚名节可保,当初在天歌城中你将那魅魔后生按在墙上时,也没瞧着你有多在意自己的名声啊。”
百里安:“……”
知道娘娘您法眼通天,可是咱能不提这件事了吗?
沧南衣托着下颌,脸旁的幽暗昏黄的烛光摇曳,“而且守名声,那是圣人君子的是,你是尸魔,在这世间还有谁的名声能够坏得过你不成?”
话是这么说没错,世人对他看法如何,他本是不用在意的。
可这谣言四起,尽是一些荒唐子虚乌有之事,若是传到了人间阿娘的耳朵里,自家本应受法伏压于昆仑山中的儿子,不过短短一年光景,就成了娘娘红鸾软帐中的侍寝面首。
如此惊人消息叫她知晓,怕又是得误会成另一番惊天动地的光景。
百里安能够肯定的是,这消息流入中幽皇朝,阿娘恐是扒了他皮的心思都有了。
再者说,还有小霜那边……百里安更是百口莫辩,不知该如何向她交代了。
百里安吐了一口气,道:“我名声纵然再坏,可我身为尸魔却为事实,娘娘分明纵然无需捏造事实,凭您的实力,也能够成功合离,又何必如此……”
“啊……”沧南衣缓缓抬起了眼帘,她语气平淡,目光透过烛火,有种捉摸不定的缥缈:
“所以小家伙的意思是,你为尸魔,所以无论别人如何看你,这是事实,你皆可接受,叫你心烦不愿的是,不喜这子虚乌有的脏水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