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耳未闻,湿漉漉的粗布衣裳穿在身上冷到浸骨,他却全无知觉一般,甚至在这样的冷意里,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胸腔里那团跳动是东西是暖的,才知道自己还活着。
“落到这样一群人手里,阿筝得多怕啊,我亲自去接她。”
嗓音轻得像是一句呢喃。
冷月如霜,月光落在他清俊的侧脸上,恍惚间,那张偏执阴鹜的面孔也带了几分脆弱。
断指水匪抵达盘龙沟老巢时,吴啸正和几个水匪头目在开庆功宴,小喽啰们也聚在一起,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吴啸得知官府愿意拿五百两黄金前来赎人,现在就等在盘龙沟水域外,一时间心花怒放,当即就问:“官府把黄金都带来了?”
断指水匪不敢看吴啸,只点头:“官府说他们要先看到人,再给赎金。”
吴啸当即点了几个人:“你们几个去地牢把那个女人带出来。”
吴啸这一票就让官府拿出五百两黄金来,几个头目也想分一杯羹,同他说话不免都热络了些,纷纷要敬他酒。
断指水匪趁机道:“吴哥,我亲自去地牢一趟吧?”
他这次办了个漂亮差事,想要在吴啸跟前献殷勤以后更得脸些也无可厚非。
但也正是这一句,让吴啸多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一只手老是缩在袖子里。
水匪为了行动方便,衣袖向来都只有短一截的,两个膀子露在外边都是常事,他把一只手缩在袖子里,还老是躲躲藏藏的,就显得怪异起来。
吴啸问他:“手怎么了?”
断指水匪额前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下意识把那只手背到了身后:“没……没什么。”
要是让吴啸看到他手受过刑,以他的多疑,肯定会怀疑自己已经跟官府勾结上了。
果然,吴啸一看他这反常的举动,提了刀就朝他走来:“没什么你藏个屁?你背着老子跟官府干了些什么勾当?”
其他几个头目见状,都是看好戏的姿态。
断指水匪怕极,拔腿就往外跑,吴啸一刀掷过去正中他胸膛,断指水匪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吴啸忽觉官府那边绝不是只拿赎金过来赎人那么简单,朝地上唾了一口骂道:“让守在盘龙沟水域附近的弟兄们都警醒些……”
他话音还没落,忽而一声巨大的爆破声响起,整个地面都在颤动,黄土垒成的墙壁都簌簌掉下一片尘土来。
“地动了?”屋内的水匪们面面相觑。
一个小喽啰连滚带爬跑进来:“不好了!祁云寨从元江上游攻过来了!”
“祁云寨?”
吴啸和盘龙沟的几个水匪头目都惊愕不已。
吴啸喝问:“那声巨响是怎么回事?”
小喽啰哭丧着脸道:“今日您和大当家攻打祁云寨,祁云寨的人也趁机抢了咱们劫的那匹兵器,那巨响,就是祁云寨的人用投石车投过来的火药弹。”
两堰山四面都是几十丈高的峭壁,这些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