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事交了别人,但转念一想,也明白楚承稷的用意。
安家在沈彦之这里吃了这么大个亏,不让安元青亲自去出了这口恶气。
一炷香后攻城,只怕也是在沈彦之胞妹的份上。
沈婵进城后,着站在角楼下方的沈彦之,红着眼唤了声:“阿兄。”
沈彦之没她,只吩咐跟在自己身后的陈钦:“护送沈嫔娘娘离开。”
言罢带直接着将士越过沈婵,又上城楼。
沈婵僵在原,眼泪夺眶而出,她转过身大声喊沈彦之:“阿兄!”
沈彦之脚步微顿,很快又带着将士继续往前走。
沈婵哽咽着大声问:“阿兄这是不我了吗?”
已经步上几级台阶的沈彦之背脊僵厉害,开口嗓音有些哑:“你先离开坞城,等坞城战事结束,我再去找你。”
坞城加上残军,满打满算也才一万人,邑城粮仓又被烧了,城内多日没有补,剩下的那点存粮又能撑多久?
上城外一心复仇的永州军和士气高昂的楚军,几乎没有胜算。
沈婵哪怕不懂行军打仗,却也出坞城兵力明显不敌。
她祈求道:“阿兄和我一起走,好不好?”
沈彦之艰难闭了闭眼,没有回头,“陈钦,还不送沈嫔娘娘走?”
留在城下的陈钦只躬身沈婵道:“娘娘,卑职先护送您去安全的方。”
沈婵望着沈彦之的背影,止不住流泪,她拨开挡在自己跟前的陈钦,提着裙摆快步追上沈彦之,抓住他一片衣角,倔强开口:“阿兄不走,那我也不走。”
攥着沈彦之衣角的那只手,苍白又瘦弱,一年荣王妃离世时,年仅五岁的沈婵在灵堂里怯怯抓着兄长一片衣角,似抓着此生唯一的倚靠。
沈彦之哑声道:“婵儿,听话。”
沈婵哭狼狈,一双眼又红又肿:“阿兄,我在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啊!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沈彦之缓缓呼出一口浊气,着沈婵,眼眶也泛着微红:“我同前楚太之间,早晚会有一个了断。”
沈婵哭着摇头:“阿兄,你放下阿筝姐姐吧,阿筝姐姐现在过很好,不再去打扰她了……汴京易主,大楚倾颓,这场亡国之祸,你已报复了太,你们之间还有么了断的?阿兄,李信才是我们最大的仇人啊!李家还稳稳坐在汴京那龙椅上,你在坞城同太拼个你死我活,不是正顺了李信的意?”
她抓着沈彦之衣角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绪大起大落之下,脸『色』不知何故也有些苍白。
城楼上传来副将惊惶的声音:“世!永州军在准备攻城了!”
沈彦之脸『色』一恨,正扳开沈婵的手,沈婵却再也支撑不住了一般,手已经拽不住他衣角了,整个人软软倒了下去。
“娘娘!”
“婵儿!”
贴身照顾沈婵的两个婢忙上前想搀扶,沈彦之眼疾手快一拉住了沈婵,才没让她从台阶上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