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吗?”
楚承稷语气平淡又笃定:“不会。”
三百年的大楚,和如今的大楚,于他而言,无甚区别。
许是自幼被送往佛门修禅,亲缘又浅薄,他骨子里便也刻着一股淡薄,三百年前的入世,他更像是一个旁观者,旁观这人世间的悲欢冷暖。
人情世故,也是在那入世的十载里学会的。
秦筝道:“我有时候会想起从前的种种,毕竟是那段过往,给予了我学识和思想。我会感激和感慨过去的经历,但也仅限于此,对我来说,那一世已经终结了,这里才是我的开始。”
秦筝念旧,却不是个会把自己困在过去的人。
明知已回不去记,伤春悲秋就变得毫无意义。
楚承稷轻拥住她:“这里的一切都比不上你曾经的朝代。”
秦筝仰头看他,眉眼含笑:“可这里有你啊。”
可能是落在积雪上的日光太耀眼,连带秦筝那个笑容都让楚承稷晃眼了一下,心中那份隐秘的不安被驱散,反叫某种情绪胀满,他揽在秦筝肩头的五指因为加大了力道指节突出明显。
他收紧手臂让她贴向自己,下颚抵在她额角,缓缓闭上眼:“我会尽力给你一个和你故国相似的大楚。”
秦筝靠在他胸前道:“欲速则不达,历史有它自己的进程,我们慢慢让大楚向着千年后的样子发展就是,我们完成不了的,还有我们的子子孙孙去做。”
从来没有哪一刻,子子孙孙这个词,在楚承稷看来这样美好过。
他从来不惧死亡,但千百年后,这片土地上还会有他和秦筝的子孙,或许还在努力让这片土地上的百姓过得更好,他突然觉得那是件很值得期许的事。
他们的爱不会因死亡终结,而是伴随着生命一代一代延续了下去。
有着他和秦筝的血脉。
庭院里没有旁的下人,楚承稷在秦筝光洁的颈侧落下一吻,映着雪色和天光的眼眸里,还映着完完整整一个她:“阿筝,给我生个孩子。”
秦筝很想说好,但昨晚房里的拔步床吱吱嘎嘎响到半夜,她现在后腰还隐隐有些酸痛,只能一脸纠结地看着楚承稷:“……改天吧?”
开春时,前线传来捷报,北戎军从河西走廊一路败退,在河西四郡的最后一郡沙洲做最后僵持,不过已是负隅顽抗。
国不可一日无君,天下大定,登基的事被底下臣子们提上了议程。
秦筝在别院休养的这些时日,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圆了几分,她担心自己胖了,懒觉都不再睡,通常是楚承稷晨起练武,她便也打着哈欠跟着起床打太极,还磕磕绊绊学会了楚承稷教她的那套拳法。
虽然早起艰难,但这么坚持了一段时间,秦筝的确感觉自己身体好了不少,有时跟着楚承稷去后山散布,从山地沿着石板路走到山顶都不带喘的。
一恢复了精神,她又闲不住了。
鱼嘴堰的水库已抢修完毕,秦筝开始琢磨建水库提升水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