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她去庙里礼佛,又“偶遇”谢桓时,忍不住问他:“徐家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谢桓毫无遮掩之意:“是。”
秦笙搅了搅手中的帕子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才回汴京,莫要与人交恶。”
谢桓看着她说:“徐家妄图用这等手段迫你下嫁,登门赔不是也死性不改,把过错全推到别人身上。他们想把这梁子变成你们秦家和宁远侯府的,我不过命人是把徐家干的那些好事抖出去罢了。”
他半垂下眼,唇边多了一抹笑意:“你怕我得罪了徐家,是在担心我?”
秦笙脸慢慢蒸红了,小声道:“才不是。”
谢桓没有拆穿她的口是心记非,“我都决定娶你了,你还怕我对付不了一个徐家么?”
秦笙脸红了个彻底。
谢桓得寸进尺说:“二弟从裴郡主那里讨了一条络子去,笙儿要不要也赠我点什么?”
秦笙一时间连羞怯都忘了,神情很是迷茫:“闻雁给小侯爷送了络子?”
她在北庭时叫惯了小侯爷,这一时半会儿还有些改不过口。
谢桓点头,看着秦笙意有所指:“他这些天一直挂在腰上,尾巴都快翘天上去了。”
秦笙如何看不出他这是想找自己讨个什么物件炫耀回去,这看似稳重的人,竟也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秦笙忍着笑意道:“那我给你绣个荷包好了。”
礼佛回来后,秦笙就直奔娘子军办公的府衙,正巧裴闻雁和林昭都在。
女子禁军已经通过了选拔,正式被调去皇宫,林昭忙碌了数月,也清闲了下来。
她们三人素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秦笙也没避讳林昭,见着裴闻雁就问:“闻雁,听说你给谢小侯爷……不,得唤他谢小公爷才是了……”
秦笙急着知道前因后果,也顾不得称呼上的改口了,“你给他赠了一条络子,你们是怎么回事啊?”
裴闻雁捏着笔正帮林昭抄录文书,闻言耷拉着眉眼往林昭那边瞅了瞅,说:“这事你得问阿昭。”
秦笙只得又一头雾水地将目光转向了林昭。
林昭浑身没骨头似的瘫在圈椅上,脸上盖着一本书,从头发丝到脚底的尘泥都透着“丧气”二字。
事情的起因是林昭为了找个方便的地方喝酒,常去戏园听戏。
戏园里的白面小生模样生得俊俏,最受京中贵妇和贵女喜欢,但再捧他的场,他终究也只是个戏子,贵妇们都是有家室的,贵女们还得嫁如意郎君,顶了天多给他打赏点银子。
林昭不一样,林昭乃朝中四品武将,上边又只有一个兄长,京中常有人戏称,她怕是得招赘。
那戏子也精明得很,一门心思讨好林昭,唱完了台上的戏,卸下那一脸油彩后,通常还会去林昭的雅间再单独给林昭唱上几曲。
裴闻雁听说了,兴致勃勃跟林昭一起去戏园。
想看她们一个是有官职在身的女将军,一个是天子亲封的郡主,那戏子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