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慢慢盘活南北贸易,来年农业上至少也得自给自足。”
“我看徐州将田赋里的地税由原本的‘十五税一’改为了‘三十税一’,一亩地只需向官府交半斗粮食,赋税虽是减轻了,可耕地、种子这些都是问题。未免有地的百姓不愿耕种,愿耕种的百姓无地可耕,可由官府统一分配耕地和作物种子,再按村配给耕牛,免税三年。”
楚承稷听她说得头头是道,嘴角轻扯出一个弧度:“你如今处理起这些倒是熟稔。”
秦筝白他一眼:“我好歹也跟着宋大人他们学了这么久,关于青州的农耕的策略,是亲耳听着他们一条条讨论出来的,关于徐州流民的安置,可效仿青州的制度。”
楚承稷却道:“城内流民,无技傍身的,先前陆则已将他们落户到了周边村落归耕种,剩下的这些,大多有一技之长,我留他们有用。”
秦筝一听,就猜到他是想用这些人,把徐州的贸易发展起来,她眉心又蹙了起来:“你也说了徐州的南北通货因战事受阻,等徐州战乱平息各地商贾前来做生意,这得等到猴年马月?让这些匠人留在城内,目前来说是平添负担。”
楚承稷微微偏过头看她:“各地商贾很快就会来徐州。”
见她满脸写着不信,楚承稷颇有闲心地道:“要不要下个注?”
秦筝认可他在打仗上运筹帷幄的能力,可这事关经济贸易的自然发展,便是淮阳王兵败,这年头消息传播出去也得费些时日,怎么可能有商贾立马跑来徐州经商?
她抬头问:“下什么注?”
因为这动作,她刻意放下来的乌发散开了些,颈侧一抹红痕若隐若现,嫣红的唇也带着微微的肿,偏偏脸上一本正经,眼神也纯粹不含一丝杂质。
楚承稷眸色幽凉,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秦筝一张脸慢慢升起红晕,转头怒视他:“你有伤在身能不能正经些?”
楚承稷很会抓重点:“虽然现在也不是不行,但你的意思是……伤好后就可以?”
秦筝狠狠瞪他一眼,把剩下的一摞折子全留给他:“你自个儿看吧!”
看着她气冲冲离开大帐的背影,楚承稷难得笑出了声。
面皮还是这么薄啊。
坞城。
日薄西山,夕阳的残红爬满了半片天空。
幕僚将探子带回来的消息上报:“前楚太子的确负伤生死不明,前楚太子妃前天夜里,带着医官匆匆赶往了徐州城。世子,眼下攻打青州,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沈彦之坐在案前,眉眼隐匿在一片暗色中,“青州现为何人守城?”
幕僚喜答:“董成小儿不足为惧,宋鹤卿那老匹夫不过一介文臣,也挡不住世子大军。”
沈彦之抬起眼,目光凶戾阴冷:“那便攻打青州。”
她带着医官连夜赶去徐州,就这么怕楚成基死了?
手中将那个起了毛边的荷包攥得死紧,依旧缓和不了心底似被毒液腐蚀的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