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说明了一切。
秦筝抿着笑闭上眼,他一手托着她头,让她往后仰靠着浴桶壁上,另一只手将水瓢里的温水缓缓倒下,修长的五指穿插在她发间,用恰到好处的力道帮她揉按着头皮,又极有耐心地将缠在一起的长发捋顺。
柔软细密的乌发裹住五指,像是从心底萌芽、自指尖长出的情丝。
指腹自她头皮滑至耳垂时,没忍住轻轻捏了捏。
秦筝笑着瑟缩了一下,“痒。”
捏她耳垂的手便松开了,移至耳后继续用指尖梳理她的长发,时不时又按揉头皮。
秦筝一开始还有点紧张,慢慢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本就奔波了一天,甚至有些昏昏欲睡:“你这手法可真好,以前还学过不成。”
楚承稷说:“头顶全是穴位,照着穴位按的。”
秦筝不合时宜地想,习武可真好,既能防身,必要时还能成为个按摩技师。
最后用清水帮她洗了一遍头发,楚承稷放下水瓢时,看着她搭在浴桶边缘的两条雪臂,俯首在她一侧的肩头清浅落下一吻,问:“你给门房留话说寻我?”
肩头传来的温热触感有些痒,秦筝本能地颤栗了一下,想起自己要同他说的正事,转过身来:“你前些日子不是同宋大人商议,打算突袭陈军么,我有个‘阴兵助阵’的法子!”
察觉道楚承稷视线明显凝滞了一秒,秦筝一低头,脸上腾地红了,赶紧又缩回了水里。
楚承稷突然道:“都看过了的。”
秦筝耳根子都红透了,狠狠瞪他一眼。
楚承稷收起唇角那丝不太明显的笑意,说起方才的话题:“你是想让突袭的将士们扮鬼兵?”
这人可恶时是可恶,但谈起正事永远都是别人说个头,他就能猜到尾。
秦筝点头,道:“我今日去巡视暗河的开挖进度,听村民说附近有座山夜里漫山都是鬼火,当地村民都惧怕得紧。我想着咱们可以利用鬼火扰乱陈军的视线,完成突袭,让陈军以为伤他们的是阴兵。”
鬼火之说,楚承稷从前便听说过,也亲眼见过,大多是在荒野坟冢附近,世人都对此忌讳得紧,但他曾带着一支残军横穿过满是鬼火的荒山,倒也没像传言中那般被恶鬼缠上,所以楚承稷对此物并不畏惧。
听秦筝说借鬼火假扮阴兵,他下意识道:“你不怕?”
秦筝愣了一下,心说那所谓的鬼火,不过是人死后骨质里的磷燃烧产生的自然现象罢了。
白磷的燃点很低,超过四十度就能令其引燃,夏日天气炎热,白天里山上的磷燃烧因为光线太强,燃烧时根本注意不到,夜里被人瞧见了,又因为常在坟冢附近,才被世人称为鬼火。
白天那农妇说得神乎其神,什么鬼节前后山上燃鬼火,只不过是因为鬼节在农历七月,而七月前后又正好是夏季最热的时节。
至于那去了山上回来后痴傻的孩子,多半也是被吓傻的。会追着人跑的鬼火,是尸骨正常腐化后产生的磷化氢气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