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桓没搭话,给他把药膏抹匀了,又挖了一大坨敷在上边,像是巴不得他手上那牙印下一秒就消失。
谢驰看着他挖药膏的架势,都有点心痛了:“哥,我知道你心疼我,不过这生肌膏千金难买,咱们还是省着点用。”
谢桓小时候身子骨差,是个药罐子,谢驰却是个事精儿,见兄长有些羡慕自己能骑马,就偷偷带着谢桓去骑马,谢桓从马背上摔下来,额角破了好大个口子,伤好后也有块大疤。
连钦侯夫妇花了大力气,才给他求来这么一瓶祛疤的药膏。
谢桓给谢驰擦完药后撂下一句:“以后自己每天擦。”
谢驰看着兄长离去的背影,又看看自己那只敷满了药膏的手,感动之余,还有点不太好意思。
他哥好久都没对他这么好了!
且说李忠带着五万大军屯于北庭边境,因着上边三令五申,让底下将士不得抢掠当地百姓的,烧杀抢虐惯了的一群军匪,也不得不装起了大尾巴狼。
但不能抢当地百姓的,没说胡商的也不能抢!
进入北庭的胡商,几乎都叫陈军刮走一层皮,反抗的,全尸首异处了。
消息传出去,胡商们都不敢再往陈军屯兵的城池走,绕远路从旁的城池进北庭。
李忠手底下一个好色成性的小将,好些日子都没再掳到姿色上乘的胡女,色胆包天,直接越过陈军的地盘,去北庭管辖的城池抢掠胡商。
他们不敢同北庭硬碰硬,便专程埋伏在胡商入城的必经之路上,杀人放火,抢了东西就跑,城内的北庭官兵压根拿他们没辙。
也是赶巧,林昭带着娘子军和三千精骑也在这日抵达了北庭,因为还想把皇陵的陪葬品运去西域转卖,她记着临行前秦筝交代的,打算找胡商了解下行情,以免被压价。
但北地的胡商,一看到她们南边来的军队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躲都来不及,压根不给她套近乎的机会。
林昭不明所以,还当是这战乱年头,经商的都怕官兵。
还有半日的路程就能进城,林昭下令大军原地修整,她爬上沙丘看着远处荒凉的大漠。
那边就是生生叫北戎蛮子占了去的河西走廊。
浩浩天风,疮痍旱漠,林昭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凄凉。
终有一日,她得带兵把北戎蛮子赶出大楚!
前方的探子驾马来报:“将军,前边五里地有一支陈国的军队在抢一队胡商。”
林昭本不愿节外生枝,可一听是陈军,就恨得牙痒痒,问:“对方有多少人?”
探子答:“不足五百人。”
林昭哪还坐得住:“我就说这一路的胡商,怎地见了咱们就跑,原来又是陈国那帮狗贼干的好事!点一千人马,随我过去看看!”
北风凛冽,卷起关外尘沙,风里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
沙丘下方,被捅死的马匹、镖师横七竖八躺在地上。
商队里的胡姬们被陈军拦腰扛上战马,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