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承稷突然说了句:“我刚回来,阿筝就盼我走?”
秦筝从饭碗里抬起头来,总觉得楚承稷这话怪怪的。
楚承稷避开她的视线,“我下午去书房看些卷宗。”
他看起来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甚至在走前还帮她把一缕碎发别至耳后,语调很温和:“在这边静不下心。”
听起来似乎冠冕堂皇了,但秦筝还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儿。
自从主屋这边置了书橱和书案后,楚承稷几乎就没去过书房办公。
以往他忙时就在书案那边处理公文,得闲时便不嫌热地跟她挤在竹榻上一起看书,那时他怎么就能静下心来?
楚承稷离去后,秦筝命人偷偷召来宋鹤卿,问今日议事都发生了何事。
宋鹤卿一五一十全说了,秦筝只觉更奇怪了,楚承稷过问的都是些公事,那他回来后反常是为何?
宋鹤卿似想起了什么,道:“殿下听闻有名幕僚酒后闹事,找老臣要了那姓陈的所作的诋毁您的文章,又问老臣,您是否器重岑大人。”
秦筝感觉自己找到了那么一点苗头,却又觉着不可思议,她问:“宋大人如何回复殿下的?”
宋鹤卿道:“岑大人乃栋梁之才,娘娘虽是女儿身,却有男儿志,一片惜才之心罢了。”
那名幕僚诋毁秦筝的文章,被及时截下了,旁人只知他斥骂秦筝不该干政,讽岑道溪沽名钓誉,却不知他还编造二人有首尾。
秦筝心中顿时明了,对宋鹤卿道:“我知晓了,多谢宋大人。”
宋鹤卿连道不敢,又说:“殿下是爱重娘娘的,赏了岑大人,又亲去大狱审了那姓陈的幕僚。”
当时宋鹤卿就在刑房外,那几乎掀翻整座地牢的惨叫声,他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有几分毛骨悚然。
送走宋鹤卿后,秦筝一个人在房里枯坐了一阵,才重新梳妆,拿了些解暑的瓜果给楚承稷送去。
她敲了两声门,里边没人应声,稍作犹豫,便直接推门而入。
楚承稷坐在案前,跟前摆着一份卷宗,可一旁笔枕上的毛笔尖儿上,连墨迹都是干的,显然是出神好一会儿了。
听见声响,他才抬眸往门口看去,“你怎过来了。”
秦筝把果盘放到他案前,“给你送些消暑的瓜果。”
瓜果送到了,她却并不走,认真地看着他温凉的一双眸子:“殿下是在生我的气?”
楚承稷垂下眼皮,神色有些淡:“没有。”
秦筝抿紧了唇:“殿下若实在是介意旁人一句诋毁,今后青州大小事宜,我不再过问便是。”
她转身要走,却被楚承稷轻易就钳制住了手臂。
“我说了,没生你气。”握住她手臂的那只手在一寸寸收紧,他有些破罐子破摔一般地道:“……且当我是在气我自己罢。”
秦筝不解。
楚承稷拉着她坐到了自己腿上,将她完全拥在怀里,心底的躁郁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