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正说他是细作,他却自己过来了,帐内一众谋臣神色各异。
楚承稷道:“让他进来。”
帐帘撩开,董成大步走进,神情激愤,嘴角抿得死紧,恍若蒙受了什么不白之冤一般。
见了楚承稷,直接双膝跪地:“殿下,末将冤枉!”
说罢视线愤怒转向钟为:“此人曾在我父亲麾下为将,因屡屡无视军规,于军中狎妓,最后叫我父亲剥去军职,杖责八十后赶出军营,一直对我董家怀恨在心罢了!”
陈年旧事被翻出,钟为面上不免有些挂不住,喝道:“你敢说你前来投奔殿下前,你叔叔没带重金登过你董家门?”
“登过。”
董成掷地有声的一句,叫帐内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钟为见他都亲口承认了,却是狂喜不止:“那你还有何可狡辩的?”
董成悲怆大笑:“我叔叔离去时,是原封不动带着那份厚礼走的,你为何不提?”
他转向楚承稷重重一叩首:“殿下大可命人去邑县查证,看末将所言是否有假。”
董成假意投来楚承稷麾下,只为报父仇,的确未收大皇子那头毫厘之财。
他便是身死,也不会堕董家家风分毫。
楚承稷目光扫向钟为:“尚不知原委,便非议军中将领,你可知罪?”
钟为这下是彻底慌了,他只听说董成叔叔带着厚礼去了董家,哪里又晓得董家压根没收,“扑通”一声跪下,叩头求饶道:“小的知罪,小的知罪!”
给楚承稷连磕了数个头,又转向给董成磕头:“董将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人这一回吧!”
董成却井不理他,而是向楚承稷请缨:“殿下,如今军中上下都传末将乃陈国细作,末将恳请殿下准许末将上阵杀敌,末将便是战死,也不愿受这不白之冤!”
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不少武将听了都颇为动容。
楚承稷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道:“准了。”
董成当即装作狂喜的样子叩首谢恩:“末将谢殿下!”
楚承稷瞥了一眼钟为,吩咐左右:“拉出去,罚五十军棍。”
立马有虎贲将士进帐拖走了钟为。
商议御敌之策时,因董成主动请战,楚承稷本欲让他和林尧一同守妄乌渡,自己带兵守葫芦口。
妄乌渡顾名思义,鸦雀都难以飞渡,那段江域元江之水湍急,两岸又是石壁,只能搭索桥引渡,不利于行军,方便防守。
葫芦口则是一个渡口,水面开阔,更适合水战。
董成却道自己精于水战,一定要守葫芦口,最终楚承稷准许他同自己一同守葫芦口。
接下来几日的兵力布防,董成见葫芦口驻扎了不少人马,想着大皇子在信中反正说了只是从葫芦口佯攻,真正的大军是从妄乌渡过江,眼瞧着楚承稷把兵力都耗费在这边,他闷着不吱声,只等两军开张看楚承稷吃败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