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声。
林尧连站都站不稳了,捏着缇雅脖颈的那只手力道却大得出奇,手背青筋都绷了起来。
牢门再一次打开,缇雅刚喜出望外,瞧见进来的是几个脏兮兮的女奴时,脸色瞬间难看,同时心中也大为意外,这个时辰,牙帐的女奴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却听其中一名女奴道:“将军,此女乃单于最宠爱的女儿,带上她,离开牙帐若遇什么意外,还可拿她做胁。”
对死亡的恐惧击毁了缇雅所有骄傲,她感觉林尧真的会捏碎自己喉咙,只得拼命点头。
林尧唇色苍白,干裂得出了血,整个人看起来孱弱得随时会倒下,眼底却又带着一股胆寒的狠厉,他捏一只手伸至她跟前:“把我的东西还我。”
娘子军面面相觑,缇雅却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她咽喉剧痛,艰难出声:“在……在我衣襟里。”
她眼神往上瞟林尧,带着几分试探道:“我拿给你?”
林尧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握着她脖子的力道却松了几分。
缇雅从衣襟里掏出那颗莹润的东珠,摊手递向林尧:“给你。”
林尧伸手要去拿的那一瞬间,缇雅却突然收拢五指,用力把东珠摔向土墙下方的坚石,林尧条件反射性地想去抓那颗东珠,缇雅则猛地一抬膝盖,重重顶在林尧腹部。
东珠砸在坚石上发出一声脆响,林尧也因为突来的剧痛白了脸,只是缇雅低估了他这些天经受的毒打,林尧非但没因这剧痛而放开她,反而直接用先前锁他的铁链直接缠住了缇雅脖子,拖狗一样拖着她:“你找死!”
缇雅很识时务,眼见一击未成,瞬间又开始求饶:“别杀我!留着我很有用处的!我从始至终不也没想杀你?我今夜来,还是想救你的!”
远处传来一片嘈杂声,隐约可见火光蔓延。
“烧起来了?得手了!将军,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趁乱逃出去!”那名娘子军催促道。
王彪日夜跟林尧关在一起,林尧身上的伤有多重他还能不清楚,眼下不过是在强撑。
他接过勒住缇雅的锁链,“大哥,我来。”
林尧把缇雅交给王彪,自己去捡起被摔在地上的东珠,被那么一磕,珠子上有了道明显的裂纹。
林尧指腹在裂纹处摩挲了一下,什么都没说,把东珠重新收入了怀中。
为了方便混出去,林尧和王彪都换上了门口守卫的服饰,缇雅那一身衣物太过显眼,一名娘子军也穿了守卫的衣服后,把自己原本脏污不堪的袍子套在了缇雅身上,缇雅的嘴用破布堵着了,手也被绑紧了,哪怕嫌恶得直皱眉,却也只能发出呜呜声。
娘子军身上的故意弄出来的异味,连低沉的北戎兵卒都闻不惯,何况是缇雅,这一路缇雅身上穿的,嘴里堵的都是娘子军的衣物,险些没给当场熏晕过去。
娘子军自从被抢来牙帐,就一日没断过回大楚的念头,她们当女奴的数月里,也从未停过探索牙帐地形、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