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美玉和陈建强两口子送出门,他们家在二楼,此刻楼梯口,此刻刚好是饭点儿,邻居们上上下下见到钱主任和陶主任,打个招呼。
陈家隔壁邻居张阿姨打招呼:“哎呦,两位主任怎么在啦?”
“玲玲跟小陈夫妻有点口角,我们来关心关心孩子。我们劝好了,就回去了。”陶主任站在门口说。
谢美玉探出头来:“小姑娘岁数大了,心思多了,不晓得在外面听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回来就说爸爸妈妈对她和姐姐没有一碗水端平。”
“怎么会呢?美玉你这个后妈真的是做得没话说的了,有你这么个后妈是玲玲的福气,我是从娘胎里出来都没有见过一个后妈可以像你这样对先头老婆留下来的孩子好成这样的。每次听你说给玲玲买了这个,买了那个,弄得我都不好意思,我对自己女儿都没这么好。”张阿姨满口说着谢美玉的好,不过那个口气有点酸不拉几。
主要是她老公和陈建强一样是机务,她老公比陈建强还大六岁,到现在级别还没陈建强高,工资比陈建强还少两块钱,最近又在一起竞争机务主任的位子,陈家出点什么事,张阿姨最开心了。
这些话听着怪怪地,谢美玉还不能说什么,她只能温温柔柔地笑:“是啊!只是半大不小的孩子,不知道受了谁的挑拨,觉得我们俩对她不好?”
“哦呦,谁挑拨啊?你这么巴心巴肺地疼她,还能挑拨得起来。”张阿姨过来戳陈玲玲的脑袋,“你这个小姑娘哦!真是没良心!不要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后妈,居然听别人家的挑唆。”
有张阿姨来挑事儿是再好不过,陈玲玲从鞋架上,把一双一双鞋往外拿:“这是爸爸的鞋,这是妈妈的鞋,这是姐姐的。”
他们一家三口,清一色的牛皮鞋,陈玲玲最后拿出了她自己的一双塑料凉鞋:“这是我的。”
陈玲玲却不依不饶,走到费雅茹的面前:“说呀?怎么舌头打结了?”
“我妈怎么没有给你洗?”在陈玲玲强盛的气势下,费雅茹这话问得太没有底气,心太虚。
“要不要去找体育老师,问一下,你妈给我洗裤子那天,你有没有请生理假?反正那天我是没请,我还跑了八百米。”陈玲玲冷笑了一声,“给你一个亲生女儿洗脏裤子,还要说成是我的沾上的,来表现你妈对我的母爱?你妈就是演戏,也要略微有点谱儿吧?”
“不是,那是因为……”
费雅茹刚刚开口,就被陈玲玲截住,她学着记忆里谢美玉装模作样,莲言莲语的话:“还不是咱们雅茹年纪小,连晚上垫一块毛巾都不肯垫,弄成这个样子。小孩子吗?难道还能怪罪她?费雅茹,你说是不是啊?”
这话让费雅茹更加狼狈不堪,其他同学满堂哄笑,费雅茹此时此刻恨不能去死,气血全部往脸上涌,也不顾外头大雨瓢泼,哭着往外冲去。
费雅茹消失在瓢泼大雨中,她的同学全部转过头,陈玲玲耸耸肩走到黑板前,看着上面的画:“做人要诚实。”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