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烟抱膝坐在床上,望着他,黑暗里的眸子显得迷蒙柔软。
她轻声道:“那你定要赢啊,我不是指临霜城这件事,我是说以后。”
她希望他以后走的路,不会和那本书写的样。
不会屡次被人算计,不会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不会到了最后,成全了殷妙柔,却让人万世唾骂,没有人明白他的委屈。
殷雪灼没有回头,只是高傲地抬起头,冷淡地说:“当然是我赢。”
他好有自信。
季烟抬手探向头顶,小蝴蝶飞了下来,落在她的手背上,羽翼缓缓扇动,凑得这么近,季烟可以清晰地看到翅膀上绮丽的纹路。
果然不是蝴蝶。
没有昆虫的特征,翅膀上也没有磷粉,反而像是无数细碎的小鳞片,密密麻麻地叠着,反射着流丽的光华。
殷雪灼就是喜欢吓唬她,上回非说这蝴蝶摸不得,可她现在摸了,点事也没有。
殷雪灼口是心非,他的蝴蝶可比他乖多了。
殷雪灼的计划的确很周密。
他虽不精通阵法之术,却极为了解玄冰鳞,自从知道临霜城的灵脉下是玄冰鳞之后,他要让自己麾下魔进入临霜城,并不定必须彻底砸破结界。
但是季烟没想到,他做事如此不折手段。
他又拔下了自己的另块鳞片。
鳞片的末端还沾着猩红的血,鳞片所在的身体部位独属于殷雪灼的原形,季烟并没有感觉到多疼,但殷雪灼倏然苍白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他很疼。
可疼痛似乎已成深入骨髓的习惯,他连眉头都不曾皱下,甚至挑起唇角,笑容变态又兴奋。
是种蠢蠢欲动,想要大杀四方的兴奋。
他的蝴蝶将鳞片带了出去。
两日的期限还未满,切都看起来很正常,甚至连临霜城的许多弟子都逐渐放松下来时,真正的灭顶之灾才悄然降临。
季烟当时还在和蝴蝶玩耍,被声巨响轰得惊,那声巨响从外面传来,像是有个巨人抡着铁锤狠狠砸在天上,声音尖锐夹杂沉闷钝响,好像轰地砸裂了苍穹。
紧接着,便隐约有尖叫声传来,原本晴朗的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去。
像日蚀般,犹如夜幕降临,伸手不见五指,无数的魔倾巢而出,遮蔽了所有的天光。
阵尖锐的吼啸穿过天空,声音刺痛耳膜,紧急着狂风呼地卷起,将无数屋顶的瓦片带得呼啦啦乱飞。
是结界彻底破了。
这刻终于到了。
季烟听着外面的声音,心跳也跟着逐渐加快,手脚僵直冰冷,只是安静地坐在殿。周围的火光簇簇依次熄灭,只剩下最后盏摇曳的小火苗,在她面前顽强地跳跃着。
监视季烟的几个女弟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全然乱了阵脚。
紧接着,大门便被人急速推开。
“烟儿!”季云清慌张地闯了进来,手上还提着滴血的长剑,却把将她从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