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剧烈的痛感,简直都要窒息了。殷雪灼的掌心滴落鲜红的血,被冷风刮成一片血雾,将缩在他怀中的她染得浑身是血。
“殷雪灼。”她慌乱地拉他的袖子,嗓音不自觉地打着颤,“你、你别……”
别什么?别为她挡剑吗?
季烟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疼痛脑子乱成一团,她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冷静,但她又很害怕。
他头也不回,冷声道:“闭嘴。”似乎也想起了她会疼,他不再僵持,话音一落,身子又化成黑雾,从她身后穿出,直接握紧那把剑的剑柄,用力一划,那把剑染上了他的血,光芒越发刺眼,却像是不喜欢被殷雪灼握在手里一样,疯狂地挣扎起来。
殷雪灼冷笑,“那个人还没醒,你以为这回单凭你,也能杀我么?”
挽秋剑嗡鸣两下,像是非常不甘心,忽然在空中用力旋转了三百六十度,挣脱开了他的手。
挽秋剑在空中滞留片刻,嗡动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生气了一般,忽然变幻出无数道剑光,从四面八方射向殷雪灼。
到底是上古神剑,剑锋凝聚成刃,足以削断周围无数的巨树,四周都是巨树轰然落地的声音,溅起尘埃飞扬,季烟险险用御空之术避开,还呛了满脸灰尘。
那一魔一剑还斗得厉害。
殷雪灼远比她想象得强,他明明之前伤重得难以化形,如今却还能硬刚挽秋剑,而且不落下风。
而比起殷雪灼周身弥散的浓黑魔气,挽秋剑的气息是凌绝冷清的,与魔气相克又相
生,黑白交融,各不讨好。
殷雪灼身后巨大的蝶翼,十指变得无比锋利,指尖“噌”地刮过挽秋剑的剑身,丝毫不收敛自己的力量,无数的魔气弥散开来,活像是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他手上的血还在源源不断地流着,唇角也溢出了鲜血,愈发映得容颜如玉般皎洁,红唇妖异刺目。
即使是这样了,他还不知疼痛地用手去抓挽秋剑的剑刃,殷红的血将黑袍染得暗红,还很有兴致地嘲讽了一声,“三百多年了,还是没什么长进,蠢货。”
挽秋剑:“!”
殷雪灼:“但凡有出息一点,也不会落入那个蠢货之手。”
挽秋剑:“!!”
殷雪灼瞥了一眼韶白,最终说出了最刺耳的嘲讽,“蠢货配蠢货,着实般配。”
挽秋剑:“!!!”
占不到好处还被嘲讽的挽秋剑越发暴躁,从一开始出鞘时的孤傲冷艳,逐渐变成了一把疯剑,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对着殷雪灼一阵猛挠,活像是市井泼妇掐架。
殷雪灼激怒了它,反而来露出了一丝不怀疑好意的笑容出来,那种笑容非常欠扁,就差明晃晃地写着“老子就是看不起你,老子头给你锤歪”。
季烟:“……”她简直都看傻了。
不是说好的只是过来看看吗?为什么这一剑一魔打了起来?殷雪灼这男的不装逼会死吗?他在流血他知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