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用膳,是不是又不高兴了?哎哟,怎么还哭了,还是在那个姓王的吗?”
隐着身被挤到一边的殷雪灼:“……”
这哪位?
乖宝儿?他都没叫得这么肉麻过。
姓王的?谁?和季烟有什么关系?
他面色倏然阴沉下去,漆黑的瞳孔狠戾地盯着穆康宁拿着季烟的手,一种久违的暴躁想杀人的冲动涌上心头,恨不得把眼前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给捏死。
可他忽然忍住了。
殷雪灼从前杀人随心所欲,对他而言,并没有无不无辜的概念,只有该死和死不死都一样的区别,他对人动手也从不讲道理,对这样的强者而言,比你强就是道理。
向来狂妄自大,即使受伤也不会停手,他只懂伤人,不懂惜命,甚至包括是自己的命。
可后来,意外还是出现了,给他上了刻骨铭心的一课,这一百年,他把从前的事情回想了千万遍,终于明白,季烟其实一直不喜欢他的一些作风。
她不喜欢他滥杀无辜,不喜欢他因为不高兴就轻描淡写地捏死人,不喜欢他为了她牺牲别人,他的烟烟太善良,如果没有人得罪她,她是不会伤人的。
他甚至后悔过,没能在拥有她的时候,待她更好一些,这一百年来受了不少的煎熬,有时愤怒,有时恐惧,有时候又有一种心口隐隐作痛的感觉。
不知是不是他杀孽太重,天道才如此惩罚他忍受一百年的离别之苦。
如今重新得到她,他已学会了妥协,目光不善地盯着穆康时,但没急着杀。
乌桓看他眼底翻腾着杀意,想了想,还是悄悄过去告诉他一声:“这就是穆康宁。”
说完,怕魔主还是没懂这位现在的特殊地位,又补充了一句:“是穆云瑶的爹,也就是这位季姑娘此刻躯壳的爹。”
殷雪灼冷笑一声,依旧是一副阴恻恻的神情。
从前不管何时,季烟最能靠近的只能是他,能触碰她的也只有他,其他人若是没有他的默许,别说触碰到她,就算只是靠近她,也被他往死里整。
偏偏此刻,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极为碍眼的穆康宁,还拉着季烟滔滔不绝——
“儿啊,你还是要多吃一点,饿坏了怎么好。”穆康宁十分担忧,“是不是昨日做的太荤腥了,今日才没胃口?爹让厨子做的清淡一些。”
季烟朝他笑着弯了弯眼睛,“爹爹不用担心我,我随便吃吃就好了,爹您也要吃饭呀。”
穆康宁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爹也吃,爹和瑶瑶一起用晚膳吧。”
说着,穆康宁直接招呼下人去上菜,很快,阁楼的西角房被收拾干净,侍女上了菜,季烟和穆康宁相对坐下,每回一道用膳,穆康宁都似乎很高兴,季烟猜想原主或许极少陪他用膳,也许还因为喜欢上别人,一直对这位爹不冷不热。
如今季烟肯陪他,在他眼里便是女儿忽然乖巧懂事了,自然是极为高兴的。
又是和昨日如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