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今天胃口很好。
栾芷吃饭很安静,看着又盛了一碗饭的他,清澈的眼底闪了闪。
晚上吃太饱不好消化。
她该提醒他吗?可是她并不喜欢多管闲事。
在季淮盛第四碗饭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开口,“吃太多米饭对胃不好。”
季淮听到熟悉的话语,盛饭的手都顿了顿,慢慢收回碗,只吃着菜,还要为自己辩解,“这碗太小了。”
栾芷没有回答他。
五个菜,剩下的全被季淮扫了干净,看到他吃掉那个鱼头,栾芷觉得自己良心也过得去了。
应该能补回一点脑部神经?
吃好饭。
栾芷回房去了。
季淮去洗了个澡,无聊瘫在沙发上,把脚放在茶几上,晃啊晃,晃啊晃,她的房门还是紧闭着。
房间隔音效果太好,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但依据时间推算,她应该在练瑜伽。
栾芷是个自控能力很强的人,生活作息极其规律,有点小迷糊,有点脸盲。
他知道她自幼失去双亲,与年迈的奶奶一同生活,但多数时间是一个人长大,没有人教她人情世故,她甚至不太会与人相处,不懂这个社会的规则。
她情绪寡淡,共情能力不强,不爱笑也不爱说话,看似无情,实则深情。
季淮往后一靠,慢悠悠叹了一口气,他的罪孽,应该是强行闯入栾芷的世界,给她世界带来色彩,却像烟花一样稍纵即逝。
她对于他来说,只是挖掘探险,贪图新鲜的一段经历,但是于她,是改变人生轨迹的经历,如果没有他,她应该会继续这样简单生活下去,哪怕最后一个人,也不会受到伤害。
在外面坐得燥,若是没什么事,栾芷也不会走出来了,他干脆站起身去敲她的房门。
敲第一下,没动静。
他又敲了两下。
好一会,房门才被打开,里面还传出来一道声音,“现在,我们慢慢抬腿,坚持一分钟...”
她穿着灰色的瑜伽健身服,将身体包裹得亭亭玉立,扎着头发,露出白皙的额头,鼻尖上泛着细汗,粉唇水润。
身后地上放着一块蓝色的瑜伽垫,声音是从地上的电脑里传出来的。
季淮看着她,脑海里出现各种画面,望着她那张床,更是血脉贲张,脑袋里有点回血。
栾芷倒没多想什么。
在她心里,季淮这个人被划入无害,因为他打不过她。
“我头疼。”他突然拉耸着脑袋,“刚刚还没觉得有什么,一个人静下来,头也疼,心跳也加快。”
“有一种,随时要猝死的感觉。”
栾芷看着他,又问他,“那你要去医院吗?”
听起来好像很危险。
“我不去,医院能检查出什么?肯定是脑部神经受到了伤害,需要时间治愈。”季淮摇头,胡说八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