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
杨月和冯巧兰都被送了回来,屋内时不时传来小婴儿的哭声,杨母抱着孩子的时候都觉得有些手脚无力,不知道第几次感慨,“又是女孩,怎么就生不到男孩呢?生个男孩怎么就这么难?”
“你说说....”
她是又着急又无奈。
至于杨月,她一动不动躺着,也不闭眼,就盯着天花板看,脸色惨白,眼神空洞,似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若说之前是气鼓鼓的球,现在渐渐瘪气。毫无生机。
另一头。
冯巧兰也醒了,她身子有些虚弱,但气色恢复得还不错,见身侧的孩子开始哭,她慢慢转过身子,动作略带笨拙无措,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抱。
初为妈妈,对这种事也是一窍不通,还带着一丝害怕。
季淮拎着水壶从门口进来了,加快脚步走过去,“我来。”
冯巧兰见他来了,一颗心慢慢落下来。
“你先躺下。”季淮扶着她,让她睡下来,随后伸手轻轻去抱里头哭喊着的女儿,对方扯着嗓音,脸蛋通红。
他抱得也特别不自然,能看出肢体僵硬,但的确已经尽了很大努力,低头看着女儿不断在哄。
“她是不是饿了?”冯巧兰也担忧问。
季淮看了看手上捧着的女儿,又看了看她,把女儿放在她床边,去找护士了。
半个小时后,在护士的指导下,冯巧兰通了奶,正在喂女儿。而一旁的杨月还是一动不动,任凭孩子哭得再厉害,她也没有作声。
杨母抱着孩子,试图说服她,她还是没有理会,哄着哄着,孩子可能哭累了,也就没了声。
冯巧兰怀里的孩子也睡着了,她看着女儿小小的脸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伸手摸了摸她的小手,眼里染上了柔和。
这是她和季淮的孩子啊。
“睡着了?”季淮压低声音,也凑过来看。
“嗯。”她嘴角又勾起不少。
季淮紧绷的神经舒缓下来,扶着她睡好,冯巧兰看着他,又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一脸嫌弃,“我浑身都是汗,好臭。”
感觉头发都是黏黏的,身上也难受得很。
“不臭。现在还不能洗澡,实在难受,我帮你擦了擦。”季淮说着,拿着盆走到一边,从水壶里倒出水,又兑了一点凉水,把毛巾放进去浸湿,再取出来拧干,走到床边,“闭眼。”
冯巧兰轻轻闭上眼,他轻轻把毛巾覆上来,帮她擦着脸。
从脸颊到脖颈,再从脖颈到手臂,然后拉着她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帮她试擦,耐心至极。
“毛巾太干了。”她还会提醒。
“湿乎乎的不好。湿了感冒怎么办?”季淮又把她另一只手拉过来,继续替她试擦。
冯巧兰闭了嘴。
“渴不渴?”季淮问她。
“渴。”她点了点头,“嘴唇都累了,喉咙有点哑,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