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可都是白木。”
“你以前总说季淮干不了活,成不了大事儿,只要能赚钱,吃苦干活做什么?你一身蛮力,干了一辈子苦力,我们现在也是穷得叮当响。”冯母又为季淮说话了。
“所以得读书,让小兰跟着他多读书。你也别整天瞎掺和,看看今天闹成什么样子?天一点没塌,你全程造雨加雷电。”
冯大峰这话一出口,冯母直接被噎住。
她前半生被冯老太太压制,被村里妇女耻笑,性子柔柔弱弱,难免有些不抗事,刚刚也觉得丢人,吃饭的时候话都少了。
见她神色收敛,冯大峰又叹气,宽慰她,“也别再多想,那小子今天能回来,多半也不走了,别老唉声叹气,愁眉苦脸,那才惹人笑话。”
“知道了。”冯母也不恼,反而有一中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是啊,他念着小兰和孩子,应该不会走。”
另一个房间内。
冯巧兰则因季淮太念着她和孩子而发愁,看着面前的麦乳精,都定住了,“这得多少钱?是不是得四五块?”
这可是稀罕物,平常人家谁吃?听说市里那些有钱人家送礼才会送这个。
季淮:“四五块买不到,得用‘侨汇券’才能去华侨商店买,我还去黑市买了‘侨汇券’。”
“卖的钱不得花了好多?”冯巧兰脸都皱了。
“花完了。”他回。
“十块都花完了?”她惊得直愣愣杵在那,呢喃着,“那可是十块钱,你...一天就花完了?”
像冯大峰和冯母整天累死累活,一年都存不下十块钱,尤其是今年,他们家在队上的工分,可能只是勉强够生活,如果她生了孩子,就要支取钱,说不定都会倒欠队上钱。
“是啊,就买了这个。”季淮又指了指那罐麦乳精。
“它卖十块钱?”冯巧兰呼吸又不顺畅了,肚子里的孩子踢她踢得厉害,她连忙抬手安抚孩子,看向季淮,抱有一丝希望,“能退吗?太贵了,我不要喝。”
能买多少鸡蛋了?母鸡都能买几个了,就这么一罐小小的东西。
季淮拒接了,还说道:“你不是说好喝吗?你说之前去你外婆家喝了一小杯,是你某个远方的表舅带了大城市的新娘回来,给你喝了小小的一杯。你现在缺营养,这个营养丰富,我就给你买了。”
冯巧兰当时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他记住了,那一刻,心里流淌着一股暖流,声线小了很多,“可是也很贵,孩子马上出生了,我们....”
“就是因为要出生,怕你营养跟不上。”季淮打断她的话,话锋一转,“伸手,我还有有东西要给你。”
她一头雾水,纤细的手还是伸出来,稚嫩白皙的掌心朝上,清透明亮的美眸望着他。
季淮手心紧握,然后放在她手上,冯巧兰只觉得掌心有点扎人,他一松手,她的掌心里多了好多颗糖果。
一颗颗用红色塑料纸抱着的糖果。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