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馆不远处的老楼房内。
三十几年老房子外部长满了青苔藤条,楼梯昏暗,潮湿的墙面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广告,简陋的发黄小灯泡一闪一闪,滋滋作响。
季淮掏出钥匙,打开生锈的铁门,里面被腐蚀的木门已经褪色。
早上刚下了场雨,饶是在二楼,水泥地板也潮湿得冒气一层水珠。房间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光线暗,大白天也得开着灯。
房间里没空调,睡一觉热得能把衣服浸湿,冬天也很冷,寒风刺骨,冷得直哆嗦。
一无是处老房子,胜在价格便宜,只需要两百二的租金,后面还有个小阳台,不过不会被太阳照射到。
厨房里的陈秀曼听到声响,把火关小走出来,“回来了?饭马上好了,再等等。”
“嗯。”季淮点头,环视着狭窄的客厅,唯一新的就只有一张书桌,那是三年前陈秀曼花了一百一十块买来的。
楼梯狭小,很难搬上去,搬运的师傅要求多加十五块,为了这十五块,两母子一起搬,一不小心还磕到了陈秀曼的脚指头,掉了一块肉,还蹭扁了一点桌角。
她没心疼自己受伤流血,反而心疼起新书桌。这一幕,在他心里记了很多很多年。
就像后来,对方得了癌症,没有询问医生的治疗方案,想要自我了结。
贫穷,让人命也变得不值钱。
陈秀曼端着菜走出来,季淮也起身去拿碗盛饭。
“今天还煮了紫菜汤,一会多喝点。”她对着儿子说。
季淮:“嗯。”
陈秀曼接过儿子盛的饭,看着这个大男孩,心里倏然有些欣慰,“多吃点苦瓜,还有猪肝。”
他点着头,把猪肝先往她碗里夹一块,自己又捧着碗吃饭。
两母子吃着饭,季淮话少,都是陈秀曼在念叨,“今天买了很多菜,比平常便宜,我还买了香蕉,饭后你多吃几个,才五毛钱一斤,几块钱能买一袋子。”
“怎么那么便宜?”季淮抬头接话。
“这几天有城管呀。”她吃着饭解释,“都是附近的村民挑出来卖,我本来只想买两斤,想着太少了,也就多买了点。”
季淮:“买多了吃不完,浪费钱。”
谁没点同情心呢?但都是穷人。
陈秀曼现在的工资只有两千块。一个大学生只赚两千块,住在潮湿阴暗的老楼房,艰难又狼狈拉扯着她的拖油瓶儿子。
她早些年远嫁给季博生下他,意外怀孕,毕业就结婚,生活的负担一下袭来,让两个原本毫无抗压能力的小夫妻面临奔溃,感情破裂,婚姻终结。
没脸回去拖累娘家,一个人拉扯着儿子。这份工作原先只有一千五的工资,胜在能时刻带着他。
几年的婚姻生活和离婚后的蹉跎让陈秀曼失去了社会适应能力,也不敢迈出那个步伐,一拖下去就是好几年,如今更是胆小怕事,只求能把他养大。
因为操心过多,对方虽只有三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