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没人讲话,只有刀叉轻微的碰撞声。
他们的成长环境有些相同,姜家家教甚至更为严厉。姜母是钢琴家,姜父是法官,对她的要求近乎苛刻。
她从小就读于国际学校,父母对她事事插手,每一个时间段都被安排得满满,鲜少有娱乐时间,最后跳了两级,十六岁保送a大,二十岁出国。
姜家人唯一不反对的两件事,就是她和季淮结婚。季家不是豪门,但季父知名律师,袁红君也是书香世家,季淮学习能力在她之上,又是学经济学,早就自力更生,在领域也有一定成就。
两人可以说名当户对。
季淮先吃好了,看向她问“下午还要忙吗?”
“三点半有一节课。”姜婕接话。
他没再说什么,等她吃好,把收拾的碗筷丢进洗碗机,走出来进了卧室。
姜婕拿了衣服进洗手间,出来时见手机亮了亮,拿过来一看,她十分诧异,看向季淮“妈给我打了二十一个电话。”
她最近忙,时常又在上课,手机开了静音,她就没接到。
袁红君几年都不见得会给她打一个电话,今天真是奇怪。
“别理。”季淮脸色未变,语气淡淡。
他这个样子让姜婕发现了不对劲,她放下手机,往床边走,看向他问“怎么了?”
季家的事儿,她很少过问,这一次倒是不同寻常。
季淮已经上床躺下,没有说话。
姜婕也没逼问,掀开被子也上了床,语气轻缓“你回了一趟家,回来后情绪似乎就不太好。”
他心情不好时就拧着眉头,紧抿着唇,一直不讲话,就瞅着一个地方,也不知道是发呆还是放空。
她也很少看到他心情不好或者生气,大部分的事情对他来说都尽在掌控之中,包括和她结婚都是慢悠悠。
半晌后,季淮还是没说话,姜婕也颇有耐心,躺下来看着天花板,静静在等。
“她老糊涂了,让我回去和别人生孩子,昏了头。”季淮开了口,声线沉沉,倒也算不上生气。
“什么?”姜婕脸色微变,侧头看向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季淮扭头,垂眸对上她的视线,没有说第二遍。
她渐渐回了神,只觉得荒唐,面色也不太好看,又问季淮“你怎么想?”
他回“我没想法,这件事儿我们已经讨论过了。”
两人都处于事业上升期,若是生孩子,必定要停下脚步,对他们来说,还是一项未知的风险,不可控的投资,两人本身也不喜欢孩子。
若说是养老和精神寄托,他们自成长以来,对家的概念模糊,何谈养老?父母和孩子间根本没有什么纽带,各过各的。
他们是“完美的作品”,父母享受栽培的过程,随意捏造掌控,他们恰好又足够优秀,下一代未必如此。
而且,这种成长环境下的人,最为叛逆冷漠利己。
姜婕神色也慢慢收敛“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