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没说,亦不阻止,坦然地受下了众人的这一拜。
等众人起身,纷纷入座,他才又笑了笑,说:“那……继续吧?”
众人闻言,齐齐一愣。
继续?
还继续?
这个时候,陆洵忽然缓缓站起身来,平静地开口道:“我知之,今日之事如果传扬出去,不免惊骇世间。但我自强之心,我欲诸位迅速强大起来之心,刻不能等。而我相信,诸位闻我之诗,必能守今日之秘!”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却在蔡瑛的帷帽上多停留了片刻,因为隔着帷帽,实在看不透这女子的心思,不过最终,他的目光还是很快滑走了。
“诸位,我能信诸位否?”
当下裴易第一个起身,拱手于天,“我裴易,此生定不会泄露今日之事!”
郭芬第二个紧跟着站起身来,“仆郭芬,定严守今日之事,纵双亲问及,亦绝不泄露一字一句!”
郭芳已经紧跟着站起来了,却被自家巡检司的总巡检郑飞郑老总给抢了先,“仆郑飞,此生愿为先生门下牛马走!必不泄今日之事!”
郭芬陈胄裴易都下意识地回头看他。
蔡瑛也有点小小吃惊。
只不过她的表情都被遮在帷帽之内,旁人根本就看不见罢了。
郑飞这句话一出口,甚至可以就此认定,他已经是陆洵的仆从了!
这个表态,可是非同一般的!
此时蔡瑛扭头看,果然,就连陆洵脸上都是有些吃惊的。
但微微愣了一下,他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赶忙道:“郑兄言过了,不到此处!不到此处啊!诸位不必如此!”
顿了顿,他又道:“我已知诸位心意,我也愿信诸位,都请坐!”
于是一个个都已经站起来的人,就又纷纷都坐回去。
只剩陆洵,还卓然站立于大堂主位。
“既如此,诸位,请固守本心,听我下一首诗吧!”
众人闻言,都第一时间立刻就闭上了眼睛。
“如是众生,听我一言,「天机」在如亲临!”
“诗曰:《行路难》!”
蔡瑛紧闭双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几百年前,有五星大诗人鲍照,极擅乐府体,一生写有多达十八篇《拟行路难》,其光彩辉烈,其遒劲慷慨,向来都是蔡瑛读诗时候的最爱。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最后一句落下,蔡瑛惊得几乎忍不住就要睁开眼睛——这竟是一首六星之诗!
“啊!”
此时堂内忽然有人大叫出声。
蔡瑛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