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
至少不至于让请客的主人家下不来台。
刚一回到花厅,郭芬的脸上立刻就又洋溢起了笑容。
…………
宋云新过来坐了那么一小会儿,刚开席就起身,飘然而去,现场那么多人,不是没有人瞧出不对劲来。
周显文就是其中之一。
他父亲与宋云新多少有些交情,因此才能得一句“世侄”的称呼,对这位大名士、大诗人的脾气秉性,他是熟知的。
然而眼看着郭氏兄弟小小失了一些颜面,周显文心中却只有高兴。
别看你有钱,我等名门高第出来的人,就是能瞧不起你!
好教你知道,上一辈子的名士,你们兄弟是没那么容易结交的,如我这般的下一辈,才是你们应当发力的重点呀!
所以,更该秀给这兄弟俩看一看了。
“诸位,诸位,别光顾着敬酒,纸笔已然在案,你我各自赋诗,以应此良辰美景、雅集乐会,如何?”
眼看敬酒已经到了尾声,就连陆洵、严骏、裴易之流,也都已经上前敬酒道贺过了,周显文当即毫不迟疑地发动。
“今日之事,应在喜庆,故而不论为诗、词、歌、赋皆可,主题却必须是恭贺郭兄仲德此番点亮第二处「星宫」之事,可有异议否?”
这是题中应有之意,因此众人皆高呼,“并无异议!”
“便如此行!”
但这个时候,郭芬却忽然开口,满脸笑容地打断,道:“虽如此说,寒家如何受得起诸位一贺?不若把题目尽管放开,诸位皆畅所欲言,如此反而更容易吞吐豪情,尽显诸位之志、之趣、之才也!倒不必拘泥于制式,诸位意下如何?”
这就是把题材彻底敞开了。
随便你的主题是什么,都可以。这样一来,毫无疑问写诗就更容易了。
郭芬倒是也想弄这么一个真正的雅集,像那周显文说的,那么多人都写一个主题,只为了恭喜自家二弟的又进一步,想想都觉得有牌面,将来结集出了,岂不是一番士林名望?
但是,不行。
他知道自己二弟是什么底子,也大概清楚这帮松山书院的弟子们的水平,让他们敞开了写,或许还能有一二首可观,让他们都写规定题目的制式诗,只会弄来一篇篇大同小异、空洞无物的东西,还不够丢人的。
当然,这么一来,可能就让很多人准备好的作品,显得不那么精准了。
于是郭芬还又补上一句,“当然,少年负意气,诸位皆昂扬向上之俊才,诗意百发,岂是我一商贾之人所能定论耶?诸位亦可自行决意,寒家无不感念盛情!”
这就是轻飘飘一句话,把主动权又交还给在场众人了。
总之他的意思,你们写啥都行!
他既然这么说了,即便是周显文,也不大好硬是拧着主人的意思来,当下便顺滑地接过话来,“大官人既如此说,便当如此行!诸位,酒已在此,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