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的右跨地方的皮肉依然有些青肿之外,其它地方的伤势,此刻都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但那郑飞依然很郑重地又从自己腰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陆洵,认真地说:“这里面尚余三粒清散丹,陆相公回去之后一日服用一粒,可保康复如初。”
这丹药,从瓶子到里面的丹药,跟那青衣女子刚才喂陆洵吃下去的那一粒,都是完全一样的——刚才在街上,这郑飞还说过,这丹药极为珍贵。
陆洵都没有怎么犹豫,就把丹药收下了。
他从来都不是那种不知趣的人。
于是一时间彼此从他们巡检司的日常工作聊起,渐渐地就越聊越是热络,很快就熟了起来,陆洵甚至表示,改日有暇,要过来寻郑飞喝酒。
郑飞马上大喜,当即就要挽留陆洵留下喝酒。
但这一次,陆洵却拒了,表示还有事,眼看时间不早,便告辞了出门。
那郑飞一再挽留,实在看陆洵要走,这才起身,亲自往外送。
在院子里,陆洵又见到了那青衣女子。
哪怕是回到了自家的衙门,她居然还依然带着帷帽。
陆洵特意过去,找她郑重道谢,“方才多谢姑娘的丹药了!”
那女子在外杀妖时出招凌厉,近乎一击毙命,可现在却很文静地敛衽还礼,说了声,“尊驾于方才事颇有助力,又是无辜受伤,自然该救,不敢承尊驾谢!”
语气倒是带着淡淡的疏离。
于是陆洵也不多话,又一拱手,转身离开。
那郑飞热络地一直送到门外,甚至陆洵都已经走出巷子了,他还依然站在门口,恋恋不舍地目送。
等陆洵的身影实在看不见了,他这才回去,却是边走边忍不住心里叹了口气。
眼看他要进正堂,有属下一人道:“老总,没用的。你莫看他此时同你热络,一旦他回去一打听,像咱们这等冷衙门,怕是再也不会回看一眼。”
那郑飞闻言原地站住,又叹了口气,道:“我岂会不知?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总还是要热络些的。再说了,那毕竟是一位大诗人,交好他总是没有坏处就是了!”
旁边顿时就有人当即道:“这些诗人、文人、名士,眼里何曾有过你我这等人!他们都是热心于同那些世家、宗门们交往!像咱们这等人,整日里同妖怪打交道,在他们看来,不过猪狗一般的!怕是连他们家仆役都有不如!不信的话,老总且试观之,此人方才说的有多热络,接下来的冷脸,就有多难看!”
郑飞叹了口气,也不辩驳,沉默许久,终是只能叹口气,缓缓道:“试试罢了!左右他们写的那诗文的「初读」,是并不限人数的,万一能得他青眼,哪怕与闻一首,也胜过苦修旬日……老杜,你都二十七啦!唉……”
一众人都沉默下来。
这时,那一直站在院中的青衣女子却是过来道:“总巡检,若今日无事,在下便先回家了。”
郑飞摆摆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