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招惹,便是家境次之的,也不愿意惹麻烦,便习惯性地讥讽陆洵、严骏、裴易等人几句,看见他们那副虽愤怒却不敢呛声的样子,每每能让心情稍稍松快。
那陆洵被书院里勒令退学的事,更是让他在书院里嘲笑了好几天了。
本来今天看见他们居然也来了,周显文心中还暗暗一喜,近乎下意识地抓住一个机会,就讥讽了起来,却不成想,那陆洵离了书院,胆子反倒变大了?
竟敢还嘴!
这还了得!
一边同人谈笑,一边在心里计议一番,他拿定了主意,待会儿一定要好好地叫陆洵等人出个丑,不过想到最后,他却不由下意识地抬头看了郭氏兄弟一眼。
毕竟是在人家家里,又逢喜事,若是闹得太过,似乎也不好。
不过再想想……倒也无妨。
这郭家有的是钱,缺的是势。
只看今日来者寥寥,尤其是城中著名的文士、诗人们所到甚少,就可知一二了——郭芬为何礼贤下士?因为缺士。
略有些文名与诗才者,不乏权贵的招徕,谁乐意靠近一商贾人家?
你是有钱,那权贵人家也不缺钱呀!
你有的,人家也有,你没有的,人家还有!
所以就算郭氏谁都不怕,却也绝不敢得罪一位真正的名士,更害怕在本地文坛惹出什么恶名来——那样一来,他们就更是招徕不到什么文士了!
而巧了,自己父亲虽然于修行上,只得「点星」,便再难寸进,在本地士林文坛,却算是小有名气的!
干了!
就算闹得有些不像话,郭氏兄弟也绝不会因为一个捕快的儿子,得罪自己!
今日务必要借陆洵这只鸡来立一立威!
正好也叫郭氏兄弟知道自己的厉害!
前些日子不过要借他家那匹七花虬骑一骑,便推三阻四!
心中计画明白,周显文不由得又一次扭头看向陆洵——那榆木疙瘩正仰着脑袋看横梁上的雕饰呢!
呵,果然是没什么见识的贱役之子!
猪狗一样的人!
…………
在这花厅内应酬许久,郭芬才终于是起身离开。
看他脸上之喜色,脚步之迅疾,想必是来了什么令他分外重视的贵客。
过了不一会儿,消息就已经传入这边花厅。
却原来是本地名士宋云新到了。
此人在魏郡向来名气不小,名下有多首二星之诗,也常年出入于本地各种大大小小的雅集文会上,称一句魏郡名士,算是实至名归的。
郭氏虽有钱,社会地位并不算太高,人家堂堂名士前来贺喜,郭芬这位大官人远远地去迎一下,自是理所当然。
那边应是畅谈起来,以至于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那郭芬才引着那位魏郡名士宋云新,到了花厅这边。
于是,又是一阵的热闹。
但凡自认为够资格跟这位宋云新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