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住在山下正经人家,我不是小毛贼。”
谢渺道:“既不是贼,还待在树上做什么?”
孩子缩了缩身子,指向揽霞,声声控诉,“她说我是贼,她要送我去刑部大牢,她要让大人罚我去边疆种地!”
被捂住嘴揽霞:“水让泥透沃德识字(谁让你偷我柿子)……”
谢渺道:“拂绿,将揽霞带进去。”
拂绿照做,院子里只剩下谢渺和树上孩子。
谢渺朝她招招手,温和地道:“她走了,下来吧。”
孩子犹豫着,“你、你是她小姐吗?”
谢渺道:“是,她听我话,不会再来抓你。”
孩子问:“那你会送我去刑部大牢吗?”
谢渺哭笑不得,“这是清心庵里柿子树,与我有何干系?我即便去上告,人家也是不管。”
“那你走远些。”
谢渺站到墙角,见树上那人灵活地爬下来。她看着八九岁模样,扎着双髻,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粗布裙,脸上脏兮兮,唯独一双黑黢黢眼在夜里分外明亮。她手上提着个篮子,里面装着几个柿子,见谢渺看过来立马藏到身后。
她表情警戒中带点忐忑,仍在为自己辩解:“柿子熟了,再不摘掉到地上就可惜了。”
“嗯。”谢渺道:“确实是,今晚上我们用饭时就掉下一颗,砸到了揽霞脑袋。”
“揽霞是谁?”
“就是刚才喊着要抓你那个。”
女童咧嘴一笑,好不开心,“砸得好。”谁让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贼,还要扭送她去刑部!
“你表哥真在刑部当差吗?”她好奇地问眼前这个漂亮小姐。
谢渺摇摇头,“没有血缘关系远亲,他才不会管我事。”
女童表情这时才放松,“我就知道她在撒谎,刑部大人哪有那么多亲戚,还正好叫我赶上了。”
虽已确定面前女娃没有危害,谢渺心中仍有疑虑。清心庵作为百年庵堂,戒律森严,夜间有专人巡护,眼前孩子是从哪里冒出来?
她便直接问了,“你是怎么进来?”
女童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我有时会帮庵里师太办事,对这里自然熟门熟路……”她指着谢渺身后道:“墙角有处狗洞,我是从那里爬进来。”
谢渺回头,见墙角处压着一块大石头,应当是正好掩住了洞口。
谢渺点点头,心道明日就叫揽霞去堵上。
一阵夜风袭来,女童打了个喷嚏,鼻子里窜出两条清涕。
谢渺从袖子里拿出帕子,朝她慢慢走去,“我给你擦擦。”
女童想跑,可脚像长在地上了一样,怎么都抬不起来。
竹编灯笼散着温暖光,罩着她黛青色衣裙,晃呀晃,晃到她身前。漂亮小姐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拭鼻涕。
“夜里凉,你穿得太少,要生病。”
谢渺下意识关心,女童听了,“哇”一声哭出来,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