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江总督,曲子铭。”
吕香禾浑身颤抖,抖如筛糠。
曲、曲子铭?
当年她被掳时中了药,全程浑噩,根本没看清过施暴者长相。被救后,她本万念俱灰,欲一死了之,是远道用足够耐心和爱将她拉出漩涡。多年来,她猜测过那人身份,许是军中兵将,许是朝廷命官,却没想到,那人会是堂堂正二品官员,两江总督曲子铭!
所以远道无计可施,逼不得已下铤而走险,用此法替她报仇……
吕香禾感到呼吸困难。
空气蔓延化为无形水,争先恐后地涌进身体,她险些溺毙在这残忍真相里,原以为干涸眼眶,又留下汩汩泪水。
“是我错,若我当初没有去郑城,若我没有遇上那畜生,一切便都不会发生,远道不会犯错,无辜将士们也不用死……”
她泣不成声,自责地捶打胸口,“该死人是我,崔大人,该死人是我!”
眼看她情绪失控,谢渺扑上去摁住她手,忍着哭意道:“邹夫人,您没有错,错是曲子铭!”
吕香禾已听不进任何话,谢渺便紧紧抱着她,由她歇斯底里大哭,发泄心中悲恸。
极致痛总能轻易感染他人。
一滴泪从谢渺眼角滑落,还未蜿蜒而下,便被人用温热指尖拭去。
她抬起润湿长睫,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深眸里。那曾是片水波不兴海,此时此刻,正映现淡淡情意。
她别过脸庞,躲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