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一上午崎岖难行的路,临近中午的时候,岳峰的车子在一个破落镇子口的饭店旁停下来,石嘉信帮着他把行李拎下来,说是后面的路车开不进去了,有大概2-3小时的机耕道,也就是得坐拖拉机走,完了还得走一段。
岳峰跑的地方多,再差的路也走过,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不得的,中午在所谓的饭店吃饭,季棠棠挑食的本性暴露无遗,岳峰已经尽量去选看起来贵的好的去点了,端上来之后,季棠棠还是一脸嫌弃的表情,挑了两筷子就吐在边上了,这也就算了,她非用那种受到虐待的眼神恶狠狠地瞪岳峰,就跟岳峰是万恶的施虐者似的。
岳峰懒得理她,转了个方向自己吃自己的,结果季棠棠硬拽着他肩膀把他拉过来,逼他面对自己谴责的眼神,一来二去的岳峰火了,手往桌子上一拍,吼她:“吃饭!”
听是听不见,岳峰火了她还是晓得的,可怜巴巴地看了岳峰半天,岳峰还以为她要哭了,谁知道她乖乖拾起筷子扒饭了,岳峰看着她无语凝噎,末了感慨说棠棠在古代绝对是个欺软怕硬的地主老财啊,怎么能这么见风使舵的。
石嘉信在边上笑了笑。
岳峰心里一动,这一路上,石嘉信一直沉默,自己也就没怎么和他搭话,难得现在他表情松动,似乎可以套出些话来。
岳峰夹了筷子菜,看似不经意地问他:“好端端的,大男人,什么事想不开要自杀呢?”
石嘉信没吭声,过了会回了句:“一时冲动。”
岳峰顿时就没有跟他说下去的兴趣了,私心里觉得这人真不实诚,什么事都遮遮掩掩说半边,真当爷这么稀罕打听你的事呢!
吃完饭,石嘉信预定的拖拉机却到不了位,打电话催,那头说是去邻镇拖化肥,让再等等,这么个破落地方,也没法用大城市的什么诚实守信来约束对方,反正卖方市场,就这么个拖拉机,你爱等不等,三个人只好在饭店门口坐着干等。
季棠棠是永远不缺娱乐活动的,她不知怎么的对饭店自养的几只鸡感起兴趣来,蹲在面前津津有味看鸡爪子刨地找食,过了会鸡都烦她,掉转身屁股朝着她,她倒是不屈不挠的,厚着脸皮又转到鸡的正面去继续观摩。
岳峰在不远处坐着看着她,生怕到时候鸡受不了了啄她,心说被啄一口又该哭了,她要是脑子一根筋跟鸡打起来,自己是不是还得去拉个架?
正想着,石嘉信忽然说了句:“遇到盛锦如的时候,她问起盛夏的名字,你千万别答是季棠棠。盛家人对这个特别看重,哪怕私奔外嫁,后代不改姓,改姓是欺师灭祖。你看盛清屏就算私奔,还是给女儿冠盛姓的,要不是后来发生灭门的事,也不会让她改名字。”
岳峰嗯了一声,想起昨天晚上石嘉信打的那通电话,忍不住问他:“昨晚上,盛锦如终于知道棠棠妈妈已经不在了?这么多年,她就完全不知道?”
石嘉信冷笑:“盛家人是不会去找外逃的女儿的,盛清屏当年,不止私奔,她半夜逃走的时候,还杀了盛家一个老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