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家宴,大家随意一些,也没啥?”
“皇太孙此言差矣!”方孝孺在殿朗声道,“家宴既是国宴,您是储君,随意待臣子乃是恩处于上。而臣下不知承恩,反而有不敬之举,乃是大罪!”
而此时,作为皇太孙东宫属官,一直在殿内肃立的铁铉,直接跪在地上,朗声道,“陛下,臣请治燕王,不敬之罪!”
随后,几个方正的翰林学士,全都跪下。
“你姥姥!”朱棣心怒骂一声。
这些读书人平日看他们藩王就不顺眼,现在更是落井下石。
老爷子脸上的皱纹一跳一跳,见朱允熥正在给他穿鞋,直接抓起一只,赤赤脚走过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抽。
“在边关立些功劳,你就狂妄如此!”
啪啪,一连抽了几下,老爷子怒道,“再过些年,天下哪还能放下你?再过些年,你是不是要连你老子也要不敬!”
“儿臣不敢!”朱棣叩首,大声道,“父皇,儿臣真的绝无不敬之心,今日家宴儿臣多饮了几杯,有些失态。儿臣.........您知道儿子是个武人,不善言谈,儿臣知道错了!”
“爷爷!”朱允熥赶紧拉着老爷子手臂,劝慰道,“四叔和孙儿说笑话呢,他搭孙儿的肩膀,是没拿孙儿当外人啊!四叔性子耿直,说话直爽,一向如此,他既知错,您老就放他一马!”
“家和万事兴!”朱允熥按着老爷子的手臂,把他搀扶回座位上,笑道,“今日您老爷子的寿辰,咱们朱家的事,关起门来自己说!”
或许是那句朱家的事,让老爷子气稍微平顺一些。
不过仍旧咬牙切齿,“什么耿直?咱还不知道他,从小就是个桀骜不驯的性子,今日不好好拾掇拾掇他,日后说不上捅啥娄子?”
老爷子看人还真准,三言两语把燕王说的通透。
现在若是朱允熥稍微说点小话,燕王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可是一方面,他对于借老爷子之手,除去这个后患有些不屑。二来,他对这位原本的永乐大帝,心还有些敬意。
“四叔,你看你把爷爷气的!还不赔礼!”朱允熥给了燕王一个台阶。
“儿臣知罪,父皇息怒!”朱棣心明了,又对朱允熥说道,“皇太孙殿下恕罪,臣僭越失礼,臣心实在没有对您不敬的念头。”
说着,心没来由一苦,自己这儿子,在边关这么多年出生入死,还是比不上老爷子心里的嫡孙。
“臣,请皇太孙殿下处罚!”朱棣叩首道。
“皇爷爷,四叔知错了,您大人大量!”朱允熥笑道。
殿,方孝孺又正色道,“皇太孙殿下,国法不可废!”
朱允熥看着自己的老师,笑了笑。他这几位师傅,现在已经开始替他操心了。
随后,老爷子哼了一声,“他让你处罚他,你就这么算了?”
忽然,朱允熥在老爷子眼里看到一丝玩味。
老爷子呀,真是人老成精。他也未必想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