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闹腾啥呢?”
后院之,脸色发白,脚步有些虚弱的蓝玉披着斗篷出门,对走路带风的常家兄弟问道,“怎么了?”
“舅!”常升上前,声音都哆嗦着。
在大典上的时候,他光是欣喜若狂来着。一回到家,心里不知怎地,是既喜又慌,一颗心好似要从腔子里跳出来。
“皇太孙,即位了!”常升说道。
“啊?”蓝玉一愣,然后忽然上前一步,急切的问道,“皇上驾崩了?”
常森赶紧解释,“没,老皇爷今日率领各藩王,武大臣去太庙祭天祭祖,开正旦大朝。朝会上,老爷子禅让了!”说着,又继续道,“老爷子如今是太上皇,东宫是皇帝了!”
蓝玉依旧处在发懵的状态,好半晌才回神,“这他娘的,太突然了!”说着,又急切的问道,“年号定了?”
“还没呢,估摸着也快了!”常升笑道,“年号的事,那些遭瘟的书生们嚷嚷去。我们哥俩正打算,带家里人去爹的坟上拜拜!”说着,又笑道,“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必须去念叨念叨!”
“糊涂!”蓝玉却道,“你俩糊涂!”
顿时,常家哥俩有几分不解。
“这什么当口?”蓝玉训斥道,“新皇刚刚登基,你俩现在不应在家里,应该在军!”
一句话,瞬间点醒常家兄弟二人。
对,这个时候,他们俩人不应急着高兴。老皇爷禅让的太突然,新皇帝的登基大典,还有年号未定,现在还是高兴的时候。京营兵马的驻军,京师的城防,巡防队伍,都要赶紧梳拢约束管理起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想到此处,常升常森兄弟直接转头,“家里的操办先停下,亲兵们披甲跟老子上马去营里!”
“关上大门,谢绝外客!告诉来访的客人,留下名字,日后常家登门回礼赔罪!”
“府里的人不得外出,更不能随意张扬,得意忘形!”
一番吩咐连番出口,兄弟俩出门之时,身边已经有一群精锐的亲兵,甲叶子哗啦作响的跟着,杀气腾腾的上马,直奔军营。
蓝玉看看他们的背影,站在院子,先是笑了笑,“这俩毛躁的小子!”然后,顿了顶,双手合十上天,“姐夫,熥哥儿,终于当上皇上了。”
随后,又笑笑,转身回屋。
刚进屋,就见道人席应真保持个趴在窗户上偷瞄的姿势,沉思想事。
“想什么呢?”蓝玉问道,“你都听见了?”
席应真靠着椅子坐好,喃喃道,“居然禅让了,还真是让人想不到!”
说着,又道,“那位是布衣天子,按理说以他的秉性,不到死的那天,是不会放手权柄的。没想到,居然现在就禅让了?”说到此处,又是微叹,“他真是让人看不懂呀!”
“没什么看不懂的!”蓝玉笑道,“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多大的家业还不都是留给儿孙的。啥东西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