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兄弟!”千户看着众人,正色道,“我虽刚从学堂出来,没打过仗,可既然当了兵,就知道兄弟俩字的含义!”说着,目光扫过众人,笑道,“大旺都知道不吃独食,我还能让一个娃娃比下去?”
“再说,咱们是过命的交情,一包红糖算啥?等发了军饷,我跟兄弟们好好喝几场。别看我是个遭瘟的书生出身,可酒量未必输给你们这些杀才!”
“哈哈哈!”周围的人又笑起来。
稍候片刻,一老兵寻摸来一个陶罐子,直接架在了火上,里面的红糖水咕噜咕噜的开着,冒着甜味。
士卒们都眼巴巴的看着,暗咽着唾沫,舔着舌头。
这时,别的队伍,几个歪瓜劣枣的老兵顺着味道过来,大言不惭的说道,“哎,这啥呀?”说着,眼睛一亮,“糖水?赶紧给老子整一口!”
说话这人脸上满是刀疤,看服饰还是个百户。几个老兵对他怒目而视,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你哪的?”千户站起身,盯着要来打秋风的百户。
“我是........”
“啪!”千户抡圆了胳膊,一嘴巴过去,“曹你娘的,见了老子不叫大人,谁给你胆子!”说着,咣的一下,照着那人的脑袋就踹了一脚,“滚回自己的地方去,不然老子宰了你!”
别说,他这做派加上官衔,还真把对方吓住了。那几个人,悻悻的走了。
“行啊!”一老兵对千户竖起大拇指,笑道,“刚才来打秋风的叫张三,可是军有名的亡命之徒,居然让你给收拾了!”
“爱谁谁,跟咱们兄弟扎刺,不行!”千户大笑,说着又被呛得猛烈的咳嗽起来。
“来,头儿!”老兵第一次用头这个称呼,递过来一张湿布,“捂着口鼻!”
千户接过来,只觉得黏糊糊的,湿布满是腥臊,“啥味?”
“嘿嘿!”老兵坏笑道,“热水不能糟践,俺呀,撒尿把它浸湿了!”
千户心一呕,面上却笑道,“曹,你最近是不是想娘们,尿都他娘的带着骚味!”
“哈哈哈!”篝火边,满是士卒的笑声。
夜色下,黑色的长龙在雪地艰难的行军,士卒们拽着疲惫的战马,咬牙前行。他们的最前方,大明的战旗,在黑夜猎猎飘荡。
“镇台,是不是让兄弟们歇歇喘口气!”副将盛庸对忧心忡忡的大将平安说道。
平安的甲胄上满是冰霜,一脸担忧,“不行,咱们不快点过去,李景隆那小子挡不住!”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明明是把李景隆安置在最后方,却不想到最后,李景隆却要用那点人,顶着鞑子的反扑。
当初他甩下李景隆有两个意图,一来是不愿意看他小子,怕打起来那小子成他的累赘。而来他知道那小子几斤几两,别看对方在大同的时候,突袭乌兰察布立下战功,可明眼人都知道咋回事,那是蒙的,算不得数。
但人算不如天算,天降暴雪隔绝了通讯道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