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满目荒凉。
李不仁坐在一个石墩上,一只手用毛巾捂着脸上的伤口,一只手因为痛苦而攥成了拳头。
前边张不义踩着荒草,深一脚浅一脚的过来,“都办得了,四十二个人,四十二个麻袋!”
“好兄弟,可查仔细了?”李不仁说道,“千万别有遗漏的,万一跑一个,咱哥俩可也就到头了!”
“杂家办事你还不放心!”张不义笑笑,随即看看左右,“哎,兄弟,你说为啥忽然要闹这出?我这心里,不踏实啊!”
“不该问的,咱们不问!”李不仁也低声道,“这些年,宫里不明不白走了的,还少吗?远的不说,就说东宫那边.........”说着,赶紧住嘴,又道,“这话也就是咱兄弟俩私下说半句,咱们当奴婢的,心里有数就行!”
说到此处,似乎牵扯到了伤口,顿时呲牙咧嘴。
“你哪惹了朴总管,把你打成这样?”张不义追问。
李不仁想想,“也是杂家多嘴,问了你一样的话!”
顿时,张不义有几分害怕,“哎,以为咱们当上领班太监是熬出头,现在看来.........哎!”
忽然,旁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
一个敬事房的太监出现在不远处,“张公公,殿前军的人来了,等着您呢!”
“拉麻袋的苦力来了!”张不义笑笑,“兄弟你坐着,我去去就回!”
“你麻利点,我自己坐着心惊肉跳的!”李不仁说道。
随即,远处原来说话的声音,还有阴暗的灯笼。听脚步,似乎来了有十几个人的模样。
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回来,李不仁心中烦躁。
“私自放人出去这事,算是过去了呢?还是朴总管给记上了一笔,日后再算?”他心中烦躁是因为这个,他这个内官监可是个肥差,这些年到岁数要放出去的宫女,嬷嬷,还有安置年老的太监,他可是捞了不少。
别的不说,他在乡下的兄弟们,如今个个都是地主,日子过的不比官宦人家差。
可他也知道,一旦要是被撸了这个领班太监,他马上在宫里就狗屁都不是。
心里正乱哄哄的想着,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
李不仁捂着脸回头,“谁........呃.........?”
突如其来的一根铁丝,忽然死死的勒住他的喉咙。
他想叫,却发不出声音。双脚在地上胡乱踢腾,身子犹如濒死的鱼一般扭曲挣扎。
可一切都是徒劳的,他扭曲的挣扎着,栽倒在草丛里。
然后勒着他的人直接坐在了他的身上,双手用力一勾。
“呃!”李不仁发出这样的声音,眼球突出。
咔嚓一声,似乎脖骨断。细小的铁丝被人松开,随意的丢进草丛里。
骑着李不仁的人站起身,从腰带上抽出麻袋,利索的套进去,然后扛着走远。
另一边,张不义打着哈欠,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