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你是我大舅子,一会要不要我个你磕一个?”朱棣笑道。
“臣不敢!”徐辉祖毕恭毕敬的说道。
“再这么客气,信不信我马上掉头回去,看你怎么交差?”朱棣笑道。
顿时,徐辉祖行了一半的礼,行不下去了。
“你这人,好生无趣!”朱棣拍拍对方的肩膀,“总是板着脸,好像谁欠你两百吊钱似的!”说着,大笑道,“你是我舅哥儿呀!见了我,就不能问些家长里短?”
“千岁,瘦了不少!”憋了半天,徐辉祖说出一句。
“哈哈!”朱棣笑笑,忽然凑近些,低声道,“告诉你,开春的时候,我他娘的差点死了!”
说着,撇嘴点头,补充道,“真的,家里头装老衣裳都准好了!”
徐辉祖心一惊,“这事,臣倒是不曾闻!”
“哎,舅哥儿!”朱棣忽然把双手插在袖子里,问道,“你说,我要是真死了,你是不是要带着我三个儿子回北平奔丧去?”
闻言,徐辉祖再度露出标识性的,无声的微笑。
“你笑什么?我那时候要是真死了,你这当舅舅的,可要挑大房的!”朱棣眉毛动动,开口说道。
徐辉祖又笑,语气都带着笑意,但显得不再那么郑重,不再那么公事公办,“四爷三个儿子之,别人都说老二像您,勇武无双!可臣看来,还是最像您的还是世子!”
朱棣来了兴趣,笑道,“这话怎么说?”
徐辉祖又笑道,“这股损人埋汰人的劲儿,一摸一样!”
“哈,也就是你,外人我才懒得说呢!”朱棣大笑。
“外人也不知道,四爷马上功夫不输人,嘴上也不饶人!”徐辉祖笑道。
“看看,这么说话多好!”朱棣双手揣着,微微侧头,“明明一家人,你非要拉开距离,非要那么疏远?你是来接我的,不是来抓我的,做这样给谁看?”说着,微微抬脚,“真想踹你!”
徐辉祖笑着侧身,也不分辨。
“哎,增寿呢?”朱棣忽然看看了周围,继续问道。
“您还不知道?”徐辉祖想想,缓缓开口,“小二去了云南,军效力!”
“他那性子能去军?哈!”朱棣笑道,“他自小就.......”
说着,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懂了。
眼前的大舅哥,是一直指望不上的。唯一亲近的舅子,被皇上给发落了。
这些年,燕王朱棣之所以能很快的就知道京的动向。
除了他暗收买的那些人之外,徐增寿助力最大。
如今徐增寿远走云南,京城之那些墙头草和他撇清关系都来不及,更不会往他这个倒霉王爷身边凑。
忽然之间,朱棣再也没了谈笑风生的兴致。
“进城之后,我先进宫还是?”朱棣问。
徐辉祖说道,“皇上的意思,先在藩邸歇着,养几天,解乏了,皇上在谨身殿赐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