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们,许多都没到。
其实别看傅友德如今爵位高,在开国时只是个侯,他的爵位都是开国之后南征北战用军功换来的。再者说,他不是淮西人,他是相城人,算是淮北人。
况且,他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跟着老爷子的,他原先是刘福通的部将,与淮西勋贵老臣们,多少还隔着一层。
朱允熥脚步不停,快步穿过前院,来到后宅。
“先退到一边去,别在这跪着!”
眼看后宅的女眷仆妇等就要下跪,开路的傅让急忙摆手。
屋内光线有些不明,傅友德躺在床上,浅浅的吸气,粗重的呼出。
双眉紧蹙,脸上的皱纹深陷,跟平日仿佛两个人似的。
“老国公?”朱允熥上前,轻呼一声。
“父亲,殿下来了!”傅让落泪,拉着傅友德的手喊道。
傅友德没有任何反应,就躺在摞起来的枕头上,粗重的呼吸着。呼出来的气息,隐约还带着些腥气。
朱允熥知道,这是人将死的征兆了。
“都准备妥了?”他轻声问道。
傅让艰难的点头,泣不成声。
朱允熥在对方的肩膀上用力按按,“老国公生前,可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傅让依旧落泪,闻言摇头。
“皇爷爷说过,开过之后论功,友德第一!”朱允熥缓缓开口,看着昏迷之的傅友德,“你平甘肃,四川,云贵,战无不胜,又镇守高丽,功劳良多,堪称一代名将,不在徐常之下!”
呼,傅友德的呼吸骤然加重,手指微微轻动。
“父亲父亲!”傅家男丁上前呼唤,却也没有唤醒。
就这时,管家几乎是跑着进来,低声道,“陛下来了!”
老爷子大步进来,想必是出来得很急,身上还穿着在宫的衣衫,头发也没怎么打理。
“人呢,咋样了?太医呢?咋说?”老爷子人未到,声音先到,一连串的话问出口,“咱早就有旨意,宫里的药库随便他用,怎么就成了这样?这些庸医都该死!”
话音落下,老爷子已经进来,大声道,“友德!友德!”
说着,一脚踢开前面的傅家男丁们,“啥时候了还磕头,滚一边去!”
随即直接坐在床榻边上,拉着傅友德的手,“友德,咱来了,你睁开眼,和咱说说话!”
床上的傅友德依旧毫无反应,老爷子脸上满是焦急。
“还几天就过年了,过了年再走就不行吗?”老爷子低声道,“先头汤和走了,你狗日的现在也要走?”
老爷子是很欣赏傅友德的,虽说他和傅友德感情,远没有那些淮西旧人那般亲厚。但在他心,傅友德是可以放心信赖,并且委以重任的好部下。
见这一幕,屋人几乎都哭出了声。
而朱允熥心,也感慨良多。
虽然,他改变不了生老病死,但是他改变了许多。
历史上,再一次宫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