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惶恐!”又赶紧说道,“臣就是看万岁爷清苦了些,心难受!”
朱允熥坐直了身体,“修园子?呵,史籍记载阿房宫何等壮丽,如今安在?长安大明宫,惊为天人,如今也不过是断壁残垣!宫阙万里都做了土,为朕一人舒服,就要劳民伤财!”
说着,看看李景隆,笑着用脚尖踢了下对方,“你呀,净出馊主意!那些官们听见,定然要给你定性,奸臣!”
“臣心里都只有皇上万岁爷,随他们说去!”李景隆叩首。
“老爹就是老爹!”
此刻,李琪的心对自己老子,真是五体投地。
皇上说热,自己的老子就联想到皇上住得不舒服,太上皇荣养不体面,提议修园子!
皇上虽然嘴上没答应,可脸上的神情很是受用。现在跟自己老子说话的态度,跟刚才简直是天地之别。
“起来吧!”朱允熥温和的笑笑,“朕知你心此刻,是真的惶恐!说不是?”
顿时,李景隆马上起来的身体,又跪直了。
“你今日来,巴结朕身边的内侍。往小了说,是投机钻营。往大了说,是内外串联,窥探朕躬,妄图上意,揣测圣心,都是死罪!朕虽没太重的处罚你,但你心也忐忑不安,对吧?”
闻言,李景隆叩首,“臣什么心思都瞒不过万岁爷!”
“若是别人呢,朕定然是要处罚的。但你嘛,呵呵!”朱允熥笑笑,“拉关系讲人情这些事,你天生的,改是改不掉!况且嘛,你又对朕,没什么坏心!”
“所以朕,高高抬起,轻轻放下!”说到此处,朱允熥叹口气,“王耻重罚,你呢,重罚也罚不到哪去!不过朕在这儿,再告诉你一次,今时不同往日,明白吗?”
“臣明白!”李景隆心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如今的朱允熥是皇帝了,他的事他的想法,他若不说,臣子们是不可以问,更不能在私下随意议论的。
“你呀,办好差事就好!你是朕身边的人,年岁也不小了。按理说这些年你也有些功劳,可外人看你,总是不牢靠,你可知为何?”
李景隆急道,“臣,聆听圣训!”
“你呀,就是在这些歪门邪道上下功夫,都是小聪明,没有大智慧!所以外人看来,你难当重任,就算朕有时候想要给你加加担子,都要掂量几分!”朱允熥微微叹气,“国之栋梁和弄臣之间,你选择哪一个?”
“臣!”李景隆忽然更咽,“臣自幼愚钝,没有那么多大志向。臣只想着,做事让万岁爷高兴,臣便心满意足!”
“朕当储君的时候,你这么想可以。但朕现在是皇帝了,你就不想做个于国有大功的人吗?”朱允熥又微微叹息,“朕听人说,当年你父亲为位极人臣,管着五军都督府,管着京师大营,管着国子监,每日忙得彻夜不眠。”
“当时朕的父亲问他,你怎么把自己忙成这样呀!你父亲说,臣身为国朝勋贵,国家大臣,不敢懈怠。一时懈怠,上负皇恩,下负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