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迄今为止,没有什么是他段玉生不敢做的。
黑。
黑到了极致,黑到让人望而生畏,让所有人从心底而恐惧。
可这种生活的背后,是永无止境的噩梦。
江湖,难免会得罪太多人。
这些人表面上笑意盈盈,暗地里却藏着浓厚的杀机。
段玉生也会怕,怕自己走夜路的时候被人盯上,怕仇家一把火烧了熟睡中的自己。
冤冤相报何时了,得罪的人多了,担忧自然也会多。
可他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
江湖地位是梦幻的,让所有人惧怕,就是段玉生此时最大的安全感。
江洋的这番话让段玉生心中很难平静,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曾经的选择。
他没有多说什么,把自己杯子里的酒斟满,抬起头来一饮而尽。
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无论是南非的生意还有华洲的情报,除了他交给王丽的那些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安嵊森的。
权力是别人的,金钱和人脉也是别人的。
离开了安嵊森,他自己将一无所有。
突然间,段玉生觉得自己有些孤独,光鲜亮丽的背后是这么的惨淡,宾利车是虚的,金碧辉煌是虚的,所有的所有像是幻灯片一般,缥缈的不能再缥缈。
……
安美带祖胜东去了后厅,那里人少。
角落的一处位置上,安美驱散了服务生,和祖胜东面对面坐了下来。
“为什么要动手?”
安美拿起一支红酒,给对面的男人和自己倒上,灯光柔和偏暗,把两个人的身影拉的很长。
祖胜东想了想,开口道:“看不惯他欺负女人。”
安美拿起红酒喝了一口:“你对所有的女人都这样?”
祖胜东再次想了想:“以前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也没有来过夜总会。”
说罢,伸手把脖子上的领带解开丢在一旁,拿起桌子上的红酒一饮而尽。
安美晃了晃酒杯,看向祖胜东的眼神多了丝笑意:“你第一次到这种地方?”
祖胜东点头:“是。”
安美又问:“结婚了?”
祖胜东摇头:“没。”
安美笑了:“你紧张什么?”
祖胜东咽下口水:“我不紧张。”
安美身体微微前倾,盯着祖胜东的眼睛问道:“不要告诉我你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
女人的芬芳扑鼻而来,让祖胜东的呼吸变的有些沉重:“没有。”
安美继续凑近:“你不寂寞?”
祖胜东的汗水顺着下巴流在桌子上:“我有沙包,有扑克,可以斗帝主。”
安美笑了:“沙包跟女人比起来,你更想要哪个?”
祖胜东紧紧的抓着大腿:“沙包试过,女人没试过,不知道。”
安美看着眼前这个憨到骨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