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的细作眼线,对于城中郡兵的一举一动,颜良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此外,赵范自以为他的那些手下是铁板一块,跟他是一条心,却万不想颜良早就暗中拉拢了几人,让他们来做自己眼线。
而方才收到的这蜡丸密报,正是颜良安插在桂阳的那几个眼线发来的情报,密报赵范将在今夜造反,起兵偷袭大营。
颜良便不紧不慢,将自己事先的安排,告知了黄忠。
恍然大悟的黄忠,心中的疑虑皆扫,不禁对颜良更生敬叹。
先前时,他见颜良沉迷于酒色,似乎完全被那赵范这种人的献媚所惑,心中自是暗生了怀疑。
他在怀疑颜良莫非也是昏庸之主,竟对美色和小人毫无抗拒的能力,怀疑自己看走了眼,错降了庸主。
而今真相大白时,黄忠方知颜良表面看起来沉迷酒色,实际却心如明镜,竟早就做了周密的安排与防范。
感叹之下,黄忠不禁拱手道:“原来主公考虑如此周密深远,末将愚钝,万不能及。”
面对黄忠的敬叹,颜良也不虚伪作做,只傲然而笑,坦然受之。
大松一口气的黄忠,又问道:“既然主公已察觉赵范有反意,但不知主公打算如何处置。”
颜良站起身来,负手走到帐门处,远望着桂阳方向,刀锋似的眼眸中,迸射着冷绝的杀意。
“既然赵范这厮狗胆包天,本将正好借机除掉他这庸碌之徒,借他的人头,狠狠震慑一下那些意图降而复反之徒。”
慑人的杀意,从那巍然如塔的身躯弥散开来,直令黄忠这等刚猛之将,都为之一寒……残阳西沉,夜幕降临。
一支三千多人的队伍,由郴城则出,沿大道徐徐的向着五里外的颜军大营而去。
赵范身着长袍,内附细甲,骑着大马走在队伍的中间。
鲍隆腰剑长剑,陪护在赵范的身边,而另一都尉陈应则策马走在队伍的最前端。
这三千人多民夫打扮,运送着百余辆骡车,骡车上所装多是粮米,蔬菜之类的劳军之物。
黄昏之前,赵范派人往营中报与了颜良,说是郴城的士绅们听闻右将军不日将北归,深为不舍,遂各家凑齐了百余车粮草,准备在右将军北归之前,再来慰劳一下三军将士。
颜良和往常一样,大赞了一番赵范和桂阳士绅,准他们将劳军之物送往营中。
劳军的队伍徐徐前行,在距离大营二里之地时,遇上了一道拦路盘查的哨卡。
赵范遂策马奔往队伍前方,向那盘查的屯长拱手笑道:“这位兄弟。下官赵范,特率桂阳乡绅来劳军,事先已报知了主公,还请兄弟放行。”
那屯长一见是赵范,便笑呵呵道:“原来是赵太守啊,你可是真是够热情的啊,又带了这么多东西来慰劳咱兄弟啊。”
“将士们都辛苦了。这只是赵某一点心意,算不得什么。”
赵范表现的很谦虚,随即向旁边鲍隆示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