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之中,众将尽皆放声大笑。
……
二十里外,吴营。
孙权正一身戎装,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的巡视着诸军。
水营处,从岸边到栈桥,五万的吴军将士列队完毕。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头如黑云压地,数不清招展的旗帜,江风吹动下,似怒涛般一浪接一浪的翻滚。
森森的铁甲反射着刺眼的白光,锋利的兵刃,几乎将苍穹映寒。
看着麾下气势浩荡的士卒,前日失利的阴影已烟销云散,孙权的脸上已洋溢出强烈的自信。
今日,正是黄道吉日,是孙权亲手选定的发兵之日。
孙权决定尽起全军,再攻樊口,这一次,他已经吸取了前次的教训,做了充分的攻击准备。
孙权相信,此次出击,他必能攻破樊口,将他“孙”氏的旗号,再一次插上荆州的土地。
“众将士听着,我孙权今日在此立下誓言,第一个攻上樊口敌营者,赏百金,第一个杀敌者,赏千金,得颜良人头者,赏万金!”
面对着蠢蠢欲动的吴军将士,孙权那高亢的声音,许下了重赏的承诺。
本就怀着一腔复仇之心吴人,耳听得这天文数字般的重赏,无不是兴奋到热血沸腾,眼眸充血。
麾前的陈武,第一个大声吼道:“杀颜良――”
“杀颜良――”
“杀颜良――”
数万吴军如炸开了锅一般,激怒的放声大吼,山呼海啸般的吼声,仿佛震得身后的大江也为之沸腾。
扫视着斗志最昂扬的众将士,孙权脸上的自信与冷绝更
是浓烈,心中暗想:“颜良啊颜良,前仇旧恨,这一次我孙权跟你一并洗雪!”
心中暗暗赌誓,孙权已扬起马鞭,打算用一声豪迈的腔调,下令全军出击。
就在他马鞭刚刚扬起时,一骑飞奔而来,仓促的马蹄声打断了孙权神思。
一骑斥候飞奔至孙权马前,滚鞍下马,满脸的慌张。
“启禀主公,柴桑孙将军急报,敌将魏延三日前突然进入豫章,攻陷了艾县,太史将军被俘,我方守军尽数被歼,敌军正沿修水向鄱阳湖前进,孙将军请主公速作示下。”
艾县失守!
这个惊人的消息,如大晴天里的一道霹雳一般,瞬间轰在了孙权和众吴将的头顶。
刹那之间,孙权的脸色惊变,所有的自信,所有的报仇誓言,都被这个惊人的消息所击碎。
“颜……军怎会突然攻入豫章,这怎么可能?”孙权惊呼一声,震骇之下,甚至口齿都有些打结。
诸将尽皆茫然惊恐,不知所以,而惊恐之中的鲁肃,却第一个反应过来。
“先前柴桑方面的斥候侦知,一支颜军确实出现在了陆口小道上,但孙将军只道颜良这又是想故伎重施,故只是加派了兵力,守住柴桑以南的各山口。如今看来,颜良并非是想攻柴桑之南,而是趁机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