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俊美的脸上掠过一丝愠色,转过头来,冷冷问道:“瑜所说之话,不知子布觉得有何可笑。”
“公瑾啊,你有自信当然是好的,不过这颜良以区区一郡之力,硬是击败了十万敌人的围攻,此人的能耐可远非刘表这等守成之辈可比,你想张口间攻灭此人,又谈何容易呢。”
宛城大胜,颜良的威名已遍传天下,江东自然也有所听闻。
孙权听得张昭这番话,不禁也微微动容。
周瑜的脸上,却依旧自信从容,丝毫不为张昭之言所动。
他只冷笑一声,“颜良纵有几分能耐又如何,纵横江汉,靠的是强大的水军,颜良在南阳逞狂便罢,若敢南下深入长江,我江东水军又岂是吃素的。”
周瑜的豪言壮语,只把张昭呛得无言以应。
这一场辩论,就此见得分晓。
孙权的碧眼流露出笑容,欣然道:“黄祖乃我孙氏世仇,焉能不伐,如今我江东兵精粮足,正是复仇之时,我已决意举兵西进,此番定要攻破江夏,斩杀黄祖狗贼。”
孙权下了决心,周瑜精神大振,张昭却是有几分不悦。
豪言之后,孙权却又叹道:“伐黄祖是自然的,只是一想到让那颜良占了便宜,我这心里边就有点不是滋味。”
周瑜嘴角微扬,浮现一丝冷笑,“主公莫忧,瑜有一计,管叫颜良占不得半点便宜……去岁以来,南阳盆地在和平中迎来了第一个丰收。
新野的屯田大获丰收,再加上诸县收上来的粮赋,今秋的这场大丰收,使得颜良粮仓里所积之粮,支以足持他的大军一年所用。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粮食的丰收,更令颜良可以无后顾之忧,放开手去攻取襄阳。
秋收刚过,颜良暗中给各地驻军下达命令,令诸将加紧训练,各军随时待命。
这一个多月以来,颜良一直在伪装腿伤,暗中准备南进的同时,明里跟刘表礼尚往来,暗里又给蔡玉屡贿钱财,而为了表示诚意,颜良还特意将刘表士兵一部分家属送归,以显示友好。
颜良的诸般手段,渐渐的开始收获成效,刘表原先打算从江陵增兵襄阳的计划,就此搁置,襄阳附近的荆州水军,戒备也有所松懈。
刘表的放松警剔,给了颜良更多的信心,万事俱备,只欠一场东风。
而这场东风,便是江东孙氏。
刘表是有所放松,但襄阳那五百艘战船,几万精锐的水军却不是形同虚设。
陆上作战,颜良可以不把荆州任何一将放在眼里。但他却不得不承,水军作战,自己的能力甚至还不及蔡瑁。
颜良所能依仗的,唯有甘宁的五千水军,和那两百艘战船。
甘宁的水战能力颜良是深信的,但那五千新训未久的水军士卒,颜良却对他们没有太多的信心。
以五千新训的水军,去对付刘表几万精锐水军。颜良自不能把攻下襄阳的关键,寄托在在这场把握不足的水战上。
颜良唯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