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从来都不是那种受威胁的人,听得黄祖这傲慢之词,他的眼眸中,陡然间掠过一丝凶意。
好吧,暂叫你嚣张几日,终有一天,老子会叫你知道嚣张的代价。
暂压怒气,颜良反而是哈哈一笑,“黄将军当真是快人快语,颜某就喜欢你这样的人,将来若有一战,颜某必陪黄将军战个痛快。”
言已尽,颜良目的也达到,便不再陪黄祖废话,拱手一句“后会有期”,拨马扬长而去。
颜良孤身一人背身而去,黄祖一众却没有转身,尽管黄祖此刻自傲无比,但潜意识中,却依然畏惧颜良超绝的武力。
只到颜良回归本军,三十余骑拨马望北而去时,黄祖才敢折返回往岸边。
“元直,你在远处看了半天,本将这戏演得怎样?”颜良徐行之时问道。
“庶虽听不清主公在与那黄祖说些什么,但见你们不时大笑,看起来好似故友重逢,情谊非同一般呢。”
徐庶笑着回答时,嘴角掠起丝丝诡秘的意味。
颜良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情畅快,猛一挥马鞭,策马狂奔而行。
三十余骑人马,踏草如飞,转眼已消失在尘雾之中。
而此时的黄祖,却已身在江水之上。
同乘一船的蒯越,一直没有说什么,一行人回往斗舰大船时,蒯越却直跟着黄祖入了船舱。
“你们都下去吧,本官有要事跟黄太守说。”蒯越冷冷道。
左右亲军皆望向黄祖,黄祖点了点头,众军才敢退出去。
黄祖自饮一口茶水,不以为然道:“蒯别驾,你又想说什么?”
蒯越淡淡一笑,“也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一问,方才会面之时,颜良那匹夫都跟黄太守说了些什么?”
“也没说什么,只是纵论了一番天下英雄而已。”
黄祖也不正眼看蒯越,只随口一答。
“纵论天下英雄?”蒯越眸中闪过一丝疑色。
要知道,那个人可是颜良,那个屡败荆州军,甚至夺占了荆州治所襄阳,跟他们的主公,还有荆襄世族有着切齿之仇的大敌。
这样一个死敌,两军交战之前单骑会面,就已经够古怪的,会面之时,你们还只是纵论了一番天下英雄?
谁会信!
蒯越冷笑了一声,“黄太守,难道你觉得蒯越是三岁孩童,当真那么好蒙骗吗?“
一杯茶端到嘴边却停了下来。
啪!
黄祖将茶杯狠狠的放在了案上,茶水四溅而出,他的脸上更已涌起恼火之色。
“蒯异度,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本将在撒谎不成?”
黄祖一怒,杀气骤生,蒯越神色也微微一震。
船舱门突然被撞开,门外守候的一众士卒汹汹而入,他们是听到了内中主帅愤慨的声音,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
蒯越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到那些目露凶光的虎熊士卒。心头惧意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