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撤回沅陵城,大王若此时再不发兵追击。只怕就为时晚矣。”
经过多日的相处,沙摩柯这位来自于东吴的谋士。已是深信不疑,而今这般情况,他哪里还敢再有犹豫。
沙摩柯战意陡然,翻身上马,厉声叫道:“传令下去,全军即刻起程追击敌军,这一次本王定要洗雪那两度兵败之耻――”
号令传下,沙摩柯只留诸葛瑾率几百兵马守营,自将七千大军,不顾一切的向着颜军轻装追击而去。
……
二十里外。
山风袭袭,抚面而过。
山顶的大树下,颜良和田丰相对而坐,聚精会神的对弈。
残阳西下,昏黄的光线照在棋盘上,黑子与白子纠缠厮杀在一起,难分胜负。
山谷中响起了马嘶之声,那急促的脚步声,隆隆轰轰,回响在山谷之中。
周仓直奔而来,兴奋叫道:“主公,蛮军已经入套了。”
凝眉苦思的田丰,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冷峻的脸庞难得掠过一丝笑意,淡淡道:“主公,看来今天这盘棋是难分胜负了。”
“谁说的,我看这盘棋,马上就要分出雌雄。”
颜良丢下了黑子,站起身来,俯视着坡下的山谷。
目之所极,一队队的蛮军,正风急火燎的奔行在狭窄的谷道上,那面象征着沙摩柯的“王旗”,在斜阳的照射下,分外的显眼。
“元皓先生,你的这招增灶诱敌之计,看来是效奏了。”颜良负手而立,眉宇中流露出几分赞许。
田丰轻抚着白须,淡淡道:“此等小计,对付那些绝顶谋士不行,骗骗诸葛瑾这样的泛泛之辈,倒也是绰绰有余。”
田丰神色傲然,自恃智谋,根本不将诸葛瑾这等二流谋士放在眼中。
绝顶谋士,自有绝顶谋士的自恃。
颜良亦是藐绝天下的威势,举目时望,却见山谷四周,旗角若隐若现,那是他的一万精锐将士埋伏所在。
沅陵至辰阳一线,此条山谷乃是最佳的设伏之地,此时此刻,颜良终于把坚守多日的沙摩柯引入了他精心设下的圈套之中。
根据田丰的推断,对诸葛瑾来说,最重要就是将颜良拖在此地,使之不能抽身还往樊口。
而田丰的计策,正是巧妙的利用了诸葛瑾的心思,借以那些放归的蛮兵俘虏之口,向诸葛瑾透露颜良将回援樊口的消息。
田丰知道,诸葛瑾必会猜测颜良的撤兵其中有诈,定然会通过数军灶,来判断虚实。
于是田丰就建议颜良将计就计,用增灶之法,反让诸葛瑾误以为他在欲盖弥彰,掩饰退军的真相。
事实证明,自以为是的诸葛瑾,果然还是算计不过绝顶的田丰,已然是中计。
目视着那七千蛮军,尽数的进入了山谷。颜良刀锋似的眼眸中,猎猎的冷绝如火而声。
他冷笑一声,向着周仓一招手,“该是收网的时候了,发信号吧。”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