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教万不敢,瑾此来,却是想为主公分忧。”诸葛瑾谦谦而笑,神色极是温逊。
孙权心头微微一震,却不动声色道:“子瑜又怎知我心中有何忧虑?”
“颜良攻陷江陵,除却偏僻的荆南四郡,荆州已据大半,想来主公近日正为此事所忧。”
诸葛瑾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明了孙权心事。
孙权的碧眼中闪出几分异色,似乎奇于诸葛瑾看破了自己心事。
“颜良夺了江陵,早晚必会患祸江东,如今山越之叛将平,我正考虑再度起兵西征江夏,子瑜既知我心事,不知关于西征之事,有何意见。”
孙权也不隐瞒,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诸葛瑾道:“西取荆州,全据长江,此乃我江东国策,主公自当对颜良用兵,只是瑾以为,主公西征之前,不妨先做一件事。”
“何事?”孙权顿时起了浓厚的兴趣。
诸葛瑾缓缓道:“瑾以为,主公当向朝廷表刘琦为荆州牧,同时向颜良致书,令他停止再对荆南用兵,与刘琦以长江为界,二分荆州,互相不得再起兵争。”
“你让我表刘琦为荆州牧?”孙权吃了一惊,对诸葛瑾的这个提议显得有些意外。
孙氏与荆州刘氏乃世仇,孙权恨不得将刘表父子的首级斩下,以祭奠其父孙坚的在天之灵,而今诸葛瑾却要劝他去表刘琦为荆州牧,还要帮刘琦去制止颜良的进攻。
显然,这般以德报怨所为,与孙氏的家风格格不入。
诸葛瑾却不紧不慢道:“主公若能保住刘琦,便可借以制衡颜良,令其始终要面临荆南的威胁,借时主公率军西攻江夏,有刘琦在荆南牵制一部分颜良的兵马,主公便可从中获利。”
听得诸葛瑾的分板,孙权惊讶的情绪很快平伏下来,思维一转,渐觉诸葛瑾倒也言之在理。
想了一想,他却又道:“颜良那厮如今锐士气盛,我让他停止进攻刘琦,只怕他未必肯听。”
这时,诸葛瑾又笑道:“颜良若不肯听,主公更可打着援救刘琦的旗号,挥师西进,而颜良以武力强取荆州,内中必有不少豪杰心存不服,定会群起而响应主公,如此,则主公依然可从中获利。而主公所付出的,不过是区区一道上表,一纸修书而已。”
诸葛瑾字字句句,都不离开一个“利”字,几番话说下来,却把孙权听得怦然心动,不禁陷入了深思中。
“借助刘琦之名收取荆州人心,败颜良之后,再想办法收拾了刘琦,子瑜此计,当真深得权谋之妙,只是子瑜素乃憨厚长者,如今却怎突然想出这等诡诈之计……”
孙权越想越兴奋,却也顾不得些许疑惑,拍案道:“很好,子瑜之计大妙,就这么办了。”
“主公英明。”
诸葛瑾拱手敬赞,那张马脸上尽是谦逊,仿佛这计策乃是孙权一人想出,跟自己全无关系。
……
从吴侯府出来,天色已至夜深,诸葛瑾暗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