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来人嘞!”
按照辈分村里的亲缘关系,徐梅要叫徐林义的母亲一声姑妈,菏泽方言里mama就是姑妈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一个高高壮壮留着短发的中年女人走出院落,看到徐梅后,又看到了许安阳。
许安阳上前介绍了一下自己,这位山东大妈非常的热情,把许安阳请进了屋,说自己女儿和女婿不在,上市集上卖蜜去了,晚饭时会回来。
许安阳客套了几句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徐林义的母亲坐在桌前就扑簌地掉眼泪,把事情又说了一遍。
正如许安阳所想,现在这个家是徐林义的姐夫做主,他几次三番和开放商闹,一直不肯签字。
按理说为家里多要点钱没问题,毕竟徐林义的父亲中风半瘫在床,未来生活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但要的太过就不合适了,而且不知怎么,双方的矛盾突然升级,把徐林义给搭了进去。
“学校领导也来过,说,只要不判刑,能弄个留校察看,继续读书。但那啥子兵是当不成类,以后也考不了公务员儿,你说咋整嘛。哎~”
徐妈妈为儿子的前途担心,山东这个地方很看重体制内的工作,当兵、进国企、考公,才是正经工作,其他的一律当做务农或者无业。
本来好好的一个国防生,现在一拳头不仅国防生没了,还影响以后找工作。
许安阳道:“大妈您不用担心,徐林义是个有能力的人,以后他的工作不会差的。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人弄出来,我听说开放商那边已经同意私了,可以赔钱解决问题了。”
徐林义妈妈道:“开放商同意类,那家人要三万块钱!我家现在拿不出这些钱呐。我手里也没有钱,我有钱,我就把我儿子救出来了。”
“徐林义的姐姐,姐夫呢?”许安阳问。
问到这里,徐林义妈妈不说话了,这个家是姐姐、姐夫在当,钱应该都在他们手上。
许安阳脑子一转就知道,估计是姐夫不想出钱吧,连带着同学的电话也不接,也许根本就不想私了。
家丑不可外扬,徐林义的妈妈没法把这话和许安阳说。
“徐大妈,我是徐林义的朋友,这次过来,就是要保证徐林义平安。如果你们家没有钱,这笔钱我可以出,把这件事给了结了。”
听许安阳这么一说,徐林义的母亲又开始掉眼泪了,握住许安阳的手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大房间的门开了,一个干瘦的中年人一手扶墙,一手撑在一个支撑架上,艰难的从房间里往外挪。
“外头的,你怎么出来了!快躺回床上去!躺回床上!”
这竟是徐林义的父亲,他在房里听过两人的对话,听到许安阳愿意出钱,拖着瘫痪的腿从床上下来,要给许安阳鞠躬磕头。
乡下人表达情感的方式朴实简单,徐林义的父亲虽然下身偏袒,但脑子没坏。
他时常恨自己卧病在床成为了负担,更恨这个家一点点落入了那个上门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