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穿起衣裳走出门,阳光普照,竟是午时了。
姜蒲和薛薇跑过来扶着她。
俞姝想问一下时间。
是不是,午时三刻了?
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却见有人从院外走过。
她看不清楚,“是秀淡吗?”
秀淡今日告假,去了午门外看刑。眼下已经回来了。
俞姝问了,薛薇便上前叫住了秀淡。
相比她姐姐死去的那天,小姑娘浑身的紧绷,不曾落下一滴眼泪的满腔恨意,今日,她低着头,又在见到俞姝的时候,哭出了声。
“你怎么哭了?”俞姝问她。
秀淡抽泣不止,“回姨娘,徐员被正法了,奴婢亲眼看着他被砍了头,杀了!”
俞姝听了这个消息,半晌没说话。
再开口,她问了秀淡一个问题。
“所以你的仇不报了,是吗?”
秀淡意外,不太明白地看过去。
“姨娘,徐员就是奴婢的仇人,是他害死奴婢姐姐的,他现在死了,奴婢没有要报的仇了。
“奴婢再恨,也不知还要找谁报仇。这段恩怨已经了却,奴婢不会再造杀孽了,只希望姐姐能安心上路......”
在秀淡的话里,俞姝沉默了下来。
秀淡跟她磕头,走了。
她却莫名听住了她的话。
庭院里,俞姝喃喃。
“恩怨了却,不会再造杀孽了么......”
五爷亲自问斩了徐员,看到那人头落地,放下心,却又担心家中的人,立即回了府。
她就站在院子里,直楞楞的站着。
姜蒲过来告诉他,“姨娘在这里站了半个时辰了,谁说话都不理会,暮哥儿来了也毫无反应。”
姜蒲和薛薇都吓到了。
五爷上前握了握女子的手,她垂着眼眸,手还是那么地凉。
他默默叹了口气。
庭院里秋风阵阵,他用自己的披风裹了她,陪着她在这里站了很久。
直到她回过神来,用她不太灵光的眼睛看了看他。
“冷了吗?回房吗?”他问她。
她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日,早间一场雨,已将午门外的斩台下的血洗净了。
京城里似乎忘记了掌印大太监被问斩的事情,只剩下节庆的忙碌。
下元节。
不比上元节天官赐福、花灯满街的热闹,中元节地官赦罪、平和肃穆的安详,下元节水官解厄,人们更加忙碌而虔诚地祈祷着厄运离开。
五爷抱了暮哥儿在怀里。
暮哥儿因为娘亲两日都不理他了,就算张着小手到娘亲脸前,娘亲都像他的木头人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人儿委屈坏了,贴在爹爹胸口,咿呀着,仿佛跟爹爹说娘亲变成木头人了,请爹爹快快想办法。
五爷瞧着小儿,和小儿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