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在乎水淹,不在乎重物往下砸,不在乎被匕首戳出洞,唯一在乎的,就是火。
自从宁鸽开始想火的事,舞台就一改嚣张的做派,不再吭声了。
我想得不对吗?宁鸽问它。
舞台沉默了一秒,才说:【是又怎样?反正你召唤的每一样东西都要先经过我同意,就算你想要放把火来烧我,也召唤不出来。】
它手里紧紧攥着生成东西的最终决定权。
它不通过,宁鸽他们想什么都没用。
宁鸽呵了一声:火不是现成的?
舞台太想在最后一幕杀死他们了,受不了舞台效果的诱惑,通过了火葬场的想法。
不过它谨慎地把炉火遥遥地放在了下面,宁鸽根本够不着的地方。
宁鸽偏头看了一眼病床。
床上的被子和枕头因为滑道的出现,全都堆在滑道的头上,要掉不掉的,就在宁鸽旁边。
宁鸽没办法松手,只能像虫子一样蠕动着往下蹭旁边的被子。
裴寒看明白她的意思了,“我来。”
他小心地松开一只手,努力去够上面垂下来的被子的一角。
费了好大劲,终于捏到了一点边。
他控制着力气一拽。
被子还没下去,枕头先掉下来了,越过被子,越过宁鸽和裴寒,顺着滑道翻滚下去。
可怜的枕头直接滚进炉口,和刚才那条小毯子一样,立刻被火焰吞噬,化成了灰。
裴寒已经抓到了更多的被子。这次再一扯时,被子终于整个滑下去了。
和宁鸽料想的一样,被子又大又软,并不能全部进到炉口里,一多半还堆在外面。
进炉子的部分迅速起火,火苗顺着被子烧起来,只不过几秒钟,就把留在外面的部分也引燃了。
火焰烧到了炉外。
被子上火苗熊熊,轻而易举就舔到了炉口旁边舞台的木头基座。
舞台只拥有生成东西的最终决定权,并不能主动发起任何事情,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放火,却什么都不能做。
只要东西一变出来,就不再受舞台控制。
欢快的火苗在舞台内部烧了起来,宁鸽听见舞台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火势越烧越旺,开始蔓延。
评审们都伸着脖子,目瞪口呆地看着。
有人疑惑地问:“这是舞台效果吧?也太逼真了。”
舞台终于撑不住了。
【把火熄了吧。】
它一直以来张狂的气焰没了。
【求求你们。】
它的语气头一次那么卑微。
因为无论要用什么东西灭火,生成权都牢牢把握在宁鸽和裴寒手上。
宁鸽冷漠地说:活着有什么意思?我觉得你对活着这件事也太执着了。
舞台:【……】
她继续:烧死不好吗?用你无聊又渺小的生命,成就最炫目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