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夔的嘴巴张着,裴寒抠住那里悬空的薄膜,猛地一扯。
薄膜被撕开一个大洞,新鲜空气透了进来,梁夔终于能呼吸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总算是救得及时。
薄膜薄而韧,有弹性,甚至还有点粘手,不太像塑料,更像是某种生物制品。
宁鸽他们两个忙着把梁夔全身上下包裹的薄膜撕开时,宁鸽听见,身后的珞兰正在问寸头。
“你手里为什么会有克勒斯族的茧膜?”
寸头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一醒过来就看见梁队长被裹起来了,正想出去叫人帮忙。”
这谎撒得破绽百出。
门外就站着士兵,随叫随到,他却没喊人,再说他刚才明明看见宁鸽他们了,却什么都没说,直接缩回门里。
他大概没料到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竟然也会被宁鸽他们三个逮个正着,彻底慌了神。
他边说还在边使劲,妄图摆脱珞兰的钳制。
珞兰嫌烦,干脆利落地把他的手臂反向一扭,寸头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嚎叫,不敢再乱动了。
珞兰按着他不松,“克勒斯族的茧膜能过安检,放出来会自动把人缠住,处理过的这种茧膜,过一会儿还能自动化掉,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东西用来杀人毫无痕迹,是星盟的违禁品,所以你是怎么拿到手的?你是星恒公司的奸细?”
小队里竟然有内奸。
在这种出发前关键的时候,杀了带队的梁夔,不仅除掉了小队主力,还会严重影响士气。
宁鸽看见梁夔没事了,站了起来。
十分钟倒计时所剩无几,宁鸽从裤子口袋里摸出四号玩家的手环。
寸头刚才就在这间房间——“隔壁的隔壁”,正在“做偷偷摸摸的事”,但是和“要跳得够高”、“手环可以套在其他部位”这两句提示毫无关系。
不是他。
这个房间就这么大。
宁鸽攥着手环,在房间里环顾一圈,忽然趴下了。
寸头忘了正在被珞兰按在墙上审问的事,莫名其妙地看着宁鸽。
床底下什么都没有,宁鸽爬起来,对裴寒说:“你搜那边,我搜……”
话还没说完,壁橱和天花板交界的缝隙处,一道灰褐色的影子一闪。
是一只刺刃鸟。
就是今天从通风口进来,成群结队袭击大家的那种,长着长长的利爪,突然从缝隙里飞了出来。
很明显是那群刺刃鸟中的一只,估计它一直折叠成扁片,偷偷藏在高处的缝隙里没出来,躲过了一劫。
它翅膀,贴着天花板往前扑腾,完全没有袭击人的意思,一心一意只想着逃跑。
宁鸽他们进来后,门还开着一条宽缝,刺刃鸟顺着门缝钻了出去。
宁鸽